重新躺在不算柔软的大床上,却是异样的舒服,望着照亮房间的顶灯,灯中有几只飞来飞去的蚊子,此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蚊子,带着所谓的仇恨,让别人瘙痒来达到自己的变态心理,唯一不同的是蚊子报复后未来得及看到人类难受,便极具不舍的离开了。
我闭上眼睛,却又睁开,再闭上,又睁开,终于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清书的电话。
手机放在耳边,缓慢的嘟声沉重的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我想要让这个声音消失,但事与愿违,蛋疼的嘟声一直响着,最终终于消失了,却等来了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然后是一连串听不懂的洋文。
连电话也不接了?不至于吧?这好像不是我的错吧?啊呀,不管了不管了,睡觉,疼死大爷我了。
我所幸不去乱想了,爱死死,爱活活,眼睛一闭,睡觉才是正事......
可是一切都没有那样的想当然,我这个凌晨竟然失眠了,保持着一个姿势躺倒了天亮,泛黄的太阳光照射在被雨水击打了一夜的窗台,试图让其重新焕发新的光彩,光芒通过污浊的窗户渗透进来,照在我的脸颊,因为李清书不在,我将鬼面摘下了,被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真是很不错,虽然被支离破碎的玻璃减弱了光芒,但经历了一个精彩的夜晚而失眠,这一缕光芒真的很重要。
天晴了,雨止了,而我依然没有睡着,李清书也没有再回来,我竟然有些害怕,害怕她不会再来,而我将这种害怕定义为我不能完美完成报复行动的害怕。
太阳越升越高,颇为忧伤的光芒越来越浓重,照亮了我,也照亮了这个房间,当我准备起身试试是否可以正常走路时,那熟悉的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走廊中,虽然只能听到很模糊的声音,但这样的节奏,这样的脚步声我太过熟悉,我知道她来了,但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着急,而是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直到脚步声到了门口停止的时候,我才是赶忙背过身,迅速戴上了放置了几个小时的白色鬼面。
戴上鬼面的一刻间,我不再是梁家峰又或是梁萌萌,而是假模假样的鬼面,要将李清书追到手的鬼面。
这时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我被渗透进来的阳光映照着缓缓笑了,我的屁股这一刻也不撅了,笔直的站着,望着东方世界,望着杭州城的一角,我要给李清书最好的背影,即使屁股腰间依旧痛着,但我也要忍着。
门口鞋跟踏地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撞击着我的心,她这么早就能来,我很开心,代表我在她的心里已经极为的重要,经过昨晚那样的事情,没有让她选择躲避我,真的很好,在我揭面的一刻,她会痛苦,或重或轻,都会痛苦,这是我心里所认为的结局。
她进来了,但我没有转身,我要装出属于鬼面的忧郁,一个有着忧郁气质的男人才是最最吸引女人的男人。
“鬼面,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清书还是温婉的声音,确定是李清书后,我嘴角已然弯起了弧度。
“我昨晚没睡,何来起的很早?”
我装模作样的感叹道,装出一份忧伤,蛋疼的忧伤。
“怎么了?为什么没睡啊?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吗?”
李清书颇为焦急的询问道。
“因为你走了,不告而别了,打你电话不接,我却满身伤痕,无法去找你,我害怕你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出事,而且还下着雨,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还有......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让你扶我去厕所,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希望你不要在心里留下阴影。”
我缓缓转过身,坚挺着身躯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