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景定还以为是自己东征西讨所导致,故而没有在意。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先前都没看过马蹄底下是否有装上马蹄铁。
“主公所言甚是,左控鹤军骑马武士的战马更是近些年来更换频繁。”八条景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铸物师何在?”景定随即打算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扶桑竟然没有普及马蹄铁这样东西。
“小人大野大膳亮参见八条令公。”没过多久,附近的一名铸物师很快就被‘请’到了今井原,当然是直接被左控鹤军的武士们连拉带扯的弄了过来。
“还有官途?看来之前是名武士吧?”景定瞬间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很快,他身后站着的家臣们也纷纷下意识的紧握腰间的太刀,以防出现不测。
“是,小人原为坂东公方家家臣,因古河御所被八条军攻落,才不得已返回家乡当铸物师。”大野大膳亮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将自己的出身说了出来。
“放肆!主公那是清君侧!”丸山信定说完就打算给大野大膳亮一拳,但是却被一旁的五味高重拉住了,这才作罢。
“罢了,纠结这样有何益处?是非功过还是让后人来评说吧。当务之急是解决战马的马蹄受损严重。”景定可不打算纠结上杉家整体风评的问题,因为他很清楚历史向来是胜利者书写的,就像后世德川幕府都能把松平清康吹成‘如果活到三十岁当可取得天下’。
“不知八条令公打算让小人打造什么?”大野大膳亮赶紧问了一下,自己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就被凶神恶煞的八条家武士拖到这里来的。
“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想请大野大膳亮按照马蹄的大小打造新月装的铁片,上面还得有孔洞,让铁钉可以钉入。想必这样的要求对于你来说不是难事吧?”景定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
“小人试试看吧。”大野大膳亮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就能一定打造出来,因为根据景定所说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哪怕自己祖宗几代都做过铸物师,唯独没有打造过此等物件。他再看了看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后就明白了一件事——万一没打造出来估计自己就要被交代在这里,罪名很有可能还是古河公方家旧臣意图行刺八条景定未果而被处死。
由于大野大膳亮的铺子距离今井原不远,故而大野大膳亮在大致测量了一下马匹马蹄的宽度和长度后,就在左控鹤军武士们的监视下开始生火打铁。
一个时辰后,只见大野大膳亮将四只马蹄铁打造完成,并经过冷却后送到了景定的面前来。
“那就事不宜迟,先用一匹战马试试看吧。”景定也倒大方,直接让人牵来一匹战马来做实验,弄得身后的家臣们不禁瞪大了双眼,他们都怕万一失败了,可就是白白折损了一匹战马。
“小人遵命。”大野大膳亮也不敢耽搁,赶紧将四只马蹄铁分别钉在战马的四只马蹄上。
而景定和一众家臣都非常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战马起初还有些不太适应加上马蹄铁的感觉,但是随着一名武士将其牵着走了一段路后,战马就逐渐开始习惯了,就连小跑也都与平常没有任何差别。
“木工助,你再上马试试看。”景定瞬间来了信心,赶紧催促八条景资去骑上战马实验一下。
“臣······遵命。”八条景资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是君命不可违,他只能缓缓爬上这匹钉上了马蹄铁的战马。
随后,八条景资就骑着战马进行来回狂奔,甚至还到河滩边的碎石子上跑了一个来回。最后在经过一番检查后,发现马蹄铁只是有一些轻微的磨损,而马蹄根本就没有伤到。
“好!看来有此物在,本家麾下的骑马武士在不论什么地形都能如履平地!”景定感到非常高兴,如此一来他就能在自己领内普及一样骑兵的关键装备——蹄铁。毕竟马蹄铁磨损了还能再打造一个,而马蹄磨损了就很难恢复了,弄不好直接残疾了都有可能。
“若是此物能早些现世的话,主公就能率领臣等纵横天下六十六州了。”丸山信定随即发出感叹道。
“是啊,只要我军铁骑所到之处,尽为八条家的领地!”一旁的五味高重也连忙附和道。
“好了,那大野大膳亮,你就按照这个标准来打造马蹄铁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家的直臣了。”景定倒是毫不在意大野大膳亮的出身,他所考虑的是如何尽快增强麾下骑马武士的战力。
“臣感激不尽,之后定当为八条家鞠躬尽瘁,尽忠职守。”大野大膳亮一听到景定决定收自己为直臣后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以后再也不用为自己的生计所发愁了。只需按时按标准完成八条家所下达的任务即可。
之后,景定还下令家中笔头家老八条房繁在武藏恢复石川、小川、由比、立野、阿久原、小野等敕旨牧,还令石桥广繁、石川定光等人在下野、常陆、下总等国恢复诸国马牧,以此来增加八条家的战马来源,从而减少在奥羽两州采购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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