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你是真的打算就此让村上周防守、色部修理亮、斋藤下野守等将率军撤回信州了?”在朝比奈元长离开大广间后不久,躲在隔壁偷听的上杉谦信这才缓缓走进大广间里问道,她对景定的突然改变态度感到有些吃惊。
“那是当然,都交换了起请文了,难不成还要失信于人?”景定点了点头后说道。
“义兄,你倒是越来越有能耐了,还能越过我做出直接下令出阵他国的决断。”谦信说完就瞪了一眼景定。
“事急从权嘛,若是对邻国叁州不闻不问的话,对当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据报,信州的一向宗余孽有一部分逃往叁州,获得了本证寺、上宫寺、胜曼寺等一向宗寺院的庇护。此次臣下令出兵就是为了震慑一下这些一向宗余孽,使其不敢轻举妄动,顺带遏制一下织田军的攻势,让今川家减轻一些负担。”景定尴尬的笑了笑后说道。
“说得好听,我看你是为了教训一下今川家接纳武田家、伊势家的旧臣吧。”谦信其实都已经不想和景定计较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山内屋形殿。”
“罢了,就看之后姐姐诞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了。”谦信不想与景定计较擅自下令出兵三河的主要原因就是绫姬又有喜了。
按理来说,经过此事后,今川氏真应当得到足够的教训了。
然而,事实上却并没有。
朝比奈元长在返回骏府馆后,再次向今川氏真劝谏:“近些年来当家在向外征伐接连失利,如今领地逐渐缩小,御屋形殿应当反思一下,若是您一直这样深居简出,共商大事的又皆是您的近臣,光凭这些后辈,如何能预料胜败呢?义元公在世之时,一度坐拥东海道骏远叁三州之地,率家臣东征西讨,尚且不能满意,如今织田军已经攻至西叁州的矢作川一带,御屋形殿为何仍然不感到忧虑?”
不管今川氏真的脸色如何变化,朝比奈元长依然没有打算停止劝谏,并没有给自己的主君留什么面子:“臣听闻山内入道屋形殿在继任越后上杉家的家督之后,多次出阵身先士卒。而御屋形殿温文尔雅、从容不迫,虽然您派遣了天方刑部少辅、大泽左卫门佐等人去代替糟谷备前守、山田新右卫门等人,希望他们能讨平叁州的反叛国人领主们。但是,请恕臣直言,他们不见得能有一番作为!御屋形殿应该多与家中重臣商议,另寻他法来制敌,否则当家将永无宁日!臣虽然年迈,但是深受义元公厚恩,若是御屋形殿实在找不到出阵的合适人选,就命臣率军去前线效力吧!”
尽管朝比奈元长好不容易说服八条景定让三河境内的上杉军撤回信浓,意图重振今川家的雄风而心急如焚,他甚至巴不得今川氏真能动一动金口,让他能节制前线军势发起反击。
可三浦右卫门、名越与七、滨田小太夫等佞臣一向看不惯朝比奈元长这样的家中重臣对他们指指点点,妨碍他们与今川氏真蹴鞠玩耍,于是等朝比奈元长离开后纷纷指责其倚老卖老、对主君不敬等,借机进谗言来泄愤。
于是,今川氏真再一次将朝比奈元长的劝谏当做了耳边风,一句都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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