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何出此言?只有趁着宇喜多和泉守立足未稳之际攻入备前,并拉拢不愿臣从宇喜多家的国人领主至己方,如此一来毛利家在西国的影响力必然会受到打击,播州诸将也就不会选择倒向毛利家了。”四条虎定可不希望毛利家的影响力在西国继续扩大,毕竟南备前的小豆岛、直岛等岛屿还在四条家的掌控之下,万一宇喜多直家在稳定了备前一国的局势,那么必然会出兵南下与四条家争夺小豆岛、直岛等重要岛屿。
“宇喜多家的本据乙子城距离儿岛较近,在宇喜多和泉守的常年经营之下易守难攻,若是不能迅速将此城夺取,恐怕当家会在儿岛与宇喜多家陷入拉锯。一旦毛利军从备中、备后等地出兵支援宇喜多家,四郎,你觉得我军有多大的胜算?”景定虽然欣赏四条虎定的勇气,但觉得他想得还是过于简单了,毛利家旗下的水军众实力可不容小觑,在整个濑户内海是无人出其右。
“大殿明鉴,毛利家如今已是自顾不暇,尽管其先后讨平大内、尼子两家的举兵,但没有及时进军北九州、因州、播州等地,只要大友家、山名家继续袭扰毛利家,那么我方就能大举西进,讨伐不愿臣从上杉将军家的播州诸将。若是宇喜多和泉守出兵援助播州诸将的话,那么我方就能趁机从四国北上攻入备前,直取宇喜多和泉守的本据乙子城。届时宇喜多和泉守必然会陷入首尾不能兼顾的不利境地。”山本勘助在思虑了一番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恩。”景定在听完山本勘助的话后不禁点了点头,正当他准备采纳之际,坐在末席的竹中重治却并不认同山本勘助的看法,反而开始反驳起来。
“山本大人此言谬矣,为何非要出兵播州、备前两州之地?八条内府殿明鉴,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竹中重治在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宇喜多和泉守此人反复无常、见利忘义,对付此人只需以利诱之即可,若是八条内府殿给予其自由切取作州、备中两州之地,并以上杉将军家的名义授予其备前、备中、作州三州太守,那么此人必然不会忠于毛利家。我方甚至还能以宇喜多家为先导役,攻略山阳、山阴两道诸州。”
“三州之地?!竹中半兵卫,你是不是失心疯了?!”竹中重治话音刚落,广居忠家、山内俊胜、大石芳纲、加贺爪政丰等人纷纷对此感到不满,宇喜多直家只不过是一介国人领主、浦上家家臣出身,怎么能轻易授予其三国守护职,这不是助长其称雄西国的野心吗?万一此人将来成为毛利元就第二,雄踞山阴、山阳两道,那么上杉将军家该如何应对?
“正所谓上行下效,一旦宇喜多和泉守不在人世,那么宇喜多家的一门亲族众、谱代家臣、旗下国人领主还会尽心尽力、竭力奉公?”竹中重治不禁冷笑了一下后说道。
“有意思,宇喜多和泉守的所作所为与武田大膳大夫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为了能兼并一些重镇要地,不惜攻灭自己的女婿、义父岳父,这样的人确实不会长期臣从毛利家。尤其是如今毛利陆奥守病重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九州、西国,就连近畿诸州也获知了此事。若是能在这时寝反宇喜多和泉守,播州诸将就有可能不战而降。”景定这时开始倾向于竹中重治的方案,毕竟上杉将军家才结束了兼并丹后一国的战事不久,还需要时间稳定丹后一国的局势以及提防朝仓家、浅井家、织田家、松永家等近畿大名对上杉将军家有图谋不轨之事。
“大殿,对于播州诸将还是以出兵征伐为上。”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井尹直绪倒是发言了。
“为何?”
“播州诸将长期与太守赤松家对立,相互之间更是征伐不断,甚至为了水源、良田都能大兴刀兵。先不说播州太守赤松家,小寺家、别所家皆是赤松家重臣出身,原先尼子、大内、细川等强力大名势大之时,他们就纷纷选择主动投效,一旦失势,他们就会立即翻脸不认人。一旦授予他们本领安堵,恐怕只会给上杉将军家增添隐患。”井尹直绪可不认为播磨的国人领主会真心实意的投效上杉将军家。
“关于此事,余会考虑的,你等返回领地以后立即征召军势,免除领民的年贡、赋税。”景定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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