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伤,加上最近一连串的战斗,说完这句话,就有些累了,后面女人陡然伸过手来撑住微微向后仰的背脊,脸上泛起微笑:“夫君想要拜托吕布,妾身这里有一些想法……”
随后,话语低声在几人之间流转,华雄一掌拍在旁边潘凤的大腿上,大叫:“夫人这主意不错,哈哈!也让吕布尝尝被人追的滋味。”
潘凤呲牙咧嘴的捂着大腿,挤出笑容:“…….夫人……这主意好……嘶……”
不久之后,伪装的斥候单人独骑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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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川,张郃、高览等人带领的队伍近两万人,已从絳水过来,往东北方向一点是吕布的并州骑兵,来往的斥候不停的朝周围蔓延开去。
不断汇集过来的消息,让领军的将领皱眉。
“……吕布为何不与公孙止接战?只是这般给我们送达消息,难道想让我们先打?”张郃善于应变,自然想之事颇多,拿到手的消息,不由开始斟酌起来。
旁边,少了舌头的高览并不说话,偶尔会呜呜咽咽发表几声,算是说了看法,至于别人听的懂,听不懂又是另一回事了。
略微休整了队伍,张郃正要假寐恢复下体力,雨夜的尽头,马蹄声飞快的跑来,人影出现在视野里,过来的斥候焦急的汇报内容。
“启禀将军,吕布那边发来消息,公孙止三千多名骑兵就在离此地不到十里,他现在正将敌人缠住,速请将军过去拦截。”
“公孙止被缠住了?!”张郃陡然从地上起来,翻身上马,招呼附近休息的骑士,“上马,速速截下他们。”
战马奔驰起来,朝东面过去,然而不久之后,他们尚未抵达,但预料之中的厮杀声并未传来,远处斑斑点点的火把光下,双方骑兵方阵整齐,队列肃杀安静,这让赶来的张郃感到不解,他望了望那边对峙的两阵,眸子里泛起疑惑,马蹄缓缓过去时,听到了声音。
“温侯……你杀董卓乃是为国除贼,我在这里敬你……你在草原上,杀的异族心惊胆寒,我同样敬你……”
提着方天画戟的身影兜转在马背上,望着那边说话的公孙止,皱起眉头,不过隐隐仰起的下巴,显然对方的恭维让他还是有些受用。队伍里,张辽上前低声:“奉先切莫大意,公孙止说这番话,似乎并不像他性格。”
吕布不在意的摆摆手,抬起臂膀将画戟指去对面,雄浑的声音笑起来:“从前你不知我吕布,在雁门郡算是小较一场,后来你送我女儿一匹胭脂马,那事就过去了,我吕布也既往不咎,但洛阳外,你威胁我妻女之事,总归要算……眼下你走投无路,也回不了幽州,不如投降?”
“投降……这个可以。”那边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
吕布愣了一下,张辽、魏续以及从西面过来的张郃也愣住,显然没料到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
“前几日,温侯遣人来信,我一直考虑再三。”公孙止的声音片刻后又响起,他面带笑容,看上去颇为温和,“……见温侯确实如约不攻,等我回信,眼下被温侯诚意所动,故此前来见上一面,那日合谋冀州之计,觉得亦有道理……”
张辽脸色顿时一变,叫道:“奉先,此乃离间……”
“吕奉先——”
一道声音自林中陡然咆哮来,张郃提枪带人冲出林野,“你几日吊在公孙止后面不攻,原来是打了这般主意?”
公孙止嘴角咧开一抹冷笑,脸上惊慌勒转马头:“此间竟有袁绍兵马,温侯与我快些突围,待合兵一处,再反攻回来。”
话音一落,勒转战马奔回本阵,带着骑兵迅速逃离。吕布骑在马上,眼下看到怒气冲冲的袁绍部将,方才反应过来,想要追击却被对方拦下来。
“吕布,你还想去何处?”张郃带着骑兵到的不远地方停下,语气变得不善。
张辽迅速打马上前拱手:“温侯并未做出格之事,乃是公孙止离间计,张将军切勿中计,速速与我追击,免得丢失敌人踪迹。”
“温侯,此话当真?”张郃冷静下来,将目光投向那边手持画戟的身影,眼神里却依旧戒备。
金冠抖动,提着画戟的身影骑在马背上裂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颇有些诡异,目光抬起来:“我吕布何需向人解释,何须向你家袁绍解释——”
勒转马头,吕布大吼:“走,我们去张杨那里,也不需在袁绍身下摇尾乞怜。”
张郃捏紧枪杆,纵马想要上前,那边提戟的身影将目光转过来,他觉得眼睛像是被扎了一般,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过去。
“我们自己去追——”
望着离开的并州骑兵,张郃不甘心被耍,带着麾下三千骑朝另一边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