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身影呢喃发笑,漫无目的的走在雪中,目光中他看向山坡的一颗歪脖树,走了过去,走近前,他才发现自己穷的尽然连上吊的腰带都没有了,陡然靠在树躯上。
雪簌簌的落下来,掉在肩头。
“呜呜….啊……哇啊啊……”
蹲在雪地上,苏展哽咽嘶哑的哭叫,握着饼子的手不断的在地上拍打,破碎的饼屑四溅开,手搓着乱糟糟的头发,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
道路尽头,一辆马车驶过白皑皑的天地,划出车轮轨迹到山坡这边缓缓停下,车撵上有人出来,望着树下痛哭流涕的身影:“想不到上谷郡的苏财主,也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连上吊的腰带都没有。”
下了马车的身影正是李儒,他踩着积雪在侍卫拱卫下走上去,那边,痛哭埋头的苏展赶紧停下哭声,抬起视线:“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苏财主说的就未免有些过了。”李儒在他面前蹲下,也不多客套,竖起手指:“给你两条路,我将你家业还给你,让你继续做上谷郡的大豪,不过你也看到了,平日围着你转的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嘴脸,人世险恶啊,你该比谁都懂的。第二条路,你就这样过,过到你全家都饿死的那天。”
“世上哪有那般好的事,说条件吧。”
李儒拍拍他头,站起转身:“条件不用谈,只需要知道上谷郡只能有一个声音,而且苏财主要做的就是维护这个人,那些你曾经底下的小门小户,看严实一些,捣乱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你是要我狗咬狗?”苏展抬起头,错愕中,惊恐的望着离开的背影,“你真是个小人——”
“苏财主说的贴切,还真是让你们狗咬狗。”
话语顿了顿,那边脚步停下,李儒侧过脸来,眯起眼睛:“做错了事,就要担着。我就是一个例子,所以这辈子就只能做这样的小人,不过你可要当心连小人都没得做。”
苏展捏着雪,拳头发抖,随后……松开,他朝背影陡然跪下来,低沉着声音,艰难的开口。
“是!”
白雪皑皑,铺满天地,画面在这一刻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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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阳公孙府邸中,巨大的铜鼎在大厅中燃起熊熊火焰,觥筹交错的宴席,公孙止举着杯盏望着挂着的羊皮地图。
一把匕首,猛扎在位于太行山脉右侧一座城池——上党郡。
来年开春,大战不会有,但这是下一步战略上重要的一块,分割冀并两州的一步棋,甚至还是连通中原的一条路径,这样的肥肉没有理由不会去啃的。
转身,坐下来,撑着长案,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众位弟兄,等拿下代郡和云中,顺便也把这上党也拿了吧!”
言语平淡,却隐隐露出噬人的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