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贯穿的尸体朝倒飞了过来,淹没了他的视野……
三千帕提亚重装骑兵呈锥形的方式发起冲锋,整个被弩矢覆盖的也只有前方一排,中、后的骑兵并不是很清楚前方的事,但被大量射翻的同伴拦下来不少,造成了冲锋脱节,而真正冲过去的,侥幸未死的,只有少数两三百人,然后…….高速撞上了前方的拒马。
轰轰轰——
轰隆隆的声响,延绵的撞击了上去,一道道纵马持矛皮甲的重骑拍在了一排木桩削尖的拒马上面,血肉刺入木桩,整个马身都翻腾了起来,高高抛上天空的骑士狠狠的摔在地上,有硬生生撞碎了拒马,马骨啪的断裂,坠倒的瞬间将上面的骑士甩了出去,有的将拒马推着在地上滑行一截,而另一些帕提亚重骑拼命拉扯缰绳,调转了方向,撞上间隙中的弩车,上面的帕提亚人稳住战马后,疯狂的挥矛抽刺,将弩车旁边的敌人逼开,朝更里面杀了进去,此时后退的塞留斯弩兵分开,一名拖着铁锤的身形冲了出来,猛的一记重锤砸在马头上,硕大的马身连一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四蹄翻飞,轰的侧倒坠在地面,地上翻滚的帕提亚骑士挣扎想要爬起,身形高大壮硕的丁零人,双臂肌肉鼓胀举了起来,由铁块镶嵌木柄的简陋铁锤,凶狠的砸了下来,那人嘴中“哇”的一声,喷出血雾。
潘凤提着巨斧摇摇欲试想要上去,但随后被身边的亲兵劝阻下来:“有武副将在,将军就用不着上去了。”
“也对,此等小场面,还用不着我。”他垂下巨斧神色威严的点了点头。
不远,武安国拖着右腕上镶嵌的圆头长锤,指着对面朝周围的丁零部落士兵大吼,:“敌人都冲进来,还愣着做什么,还想不要战利品了,把人砸死,马就是你们的。”
附近弩兵中等待的丁零人此刻呜哇的发出大吼,持着手中简陋铁锤冲了出去,只有五百多人他们对付冲入拒马后面的几十名重骑还是能应付的,何况这些人生长在极寒之地,身形长的极为高长壮硕,铁锤挥舞在空气里都能隐隐听到呼啸声,然后狂暴般的砸在已经没有冲势的战马,及上面的重甲骑士身上,铁铠里的人都在一次次锤击中变得扁瘪,惨叫的嘶喊声几乎就没有停过。
而还在原野冲锋的后队帕提亚重骑兵,已经看清楚了事态的发展,还有将军安拉特的尸首也被人发现,失去指挥加上前方兄弟死伤严重,心里早就泛起了恐惧和谨慎,犹豫了一阵,有人调转了方向,朝后方本阵飞奔后撤。
“完了……”
雷米达尔斯望着远方朝这边回奔,又不断被对方轻骑骚扰的重骑兵,心沉到了低谷,三千贵族重骑是尼萨最为宝贵的财富,才堪堪一战,就损失的让人难以接受,他咬紧牙关,脸上的棕色胡须都在抖动:“…….我要砍了安拉特的头……..”
他目光扫过周围,帕提亚士兵恐惧的发抖,远方帕提亚轻骑吃力的应对比他们更加擅长骑射的草原骑兵,不断有人中箭掉下马来,雷米达尔斯死死捏了一下刀柄,猛的一勒缰绳,大吼:“走!放弃这里,回尼萨坚守,等待百牢门的帕米乌来救援!”
下一刻,他在无数的目光中没命的狂奔起来,剩下的两万军阵也在瞬间犹如大坝崩溃般,在原野上形成奔涌的洪流。
徘徊附近的匈奴、鲜卑、乌桓三部抽出一部分骑兵追杀过去,一个时辰之后,整个帕提亚北方都陷入了黄种恐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