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年关那晚手脚上的铁链被砍断后,贾诩心里多少是放开了,远在极西之地,扬大汉之威,或多或少让他有时也跟着众人自豪起来,此时主动出谋划策也时常有的,另外一个原因,老人心里也清楚,若三军败亡,他一个垂垂老者,言语不通之下,想要回大汉,基本是不可能的,出了国门,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站在一条船上,朝一个方向航行。
公孙止抬了抬手,让绘制地图的数十名翻译和亚述行省的学者们先出去,随后看向贾诩:“文和,请讲。”
“听闻亚美尼亚原属安息人,只是被强取豪夺而去,两年时间算不得久,人心并未归附,算是军队战亡,仓促之间难有再战之力,就算有,也不过乌合之众,此便是去了一路,至于那美索不达米亚,如今安息的泰西封已收复,节制之下,这个地方自然不敢妄动,都督还有何担心的?”
“不单是这点。”公孙止举起酒杯敬了过去,望着渐渐成型的地图,眯起眼帘,饮了一口:“文和你看上面的地形,偌大一个内海将整片陆地挤开,摆在我们面前的,变成了两条路,大秦的皇帝此刻该是聚集了足够应付我们的军队,正在前方等待我们,或者说已经朝我们扑过来了,从马尔库乌斯那里了解到,大秦这位皇帝是军人出身,也是南征北战打出来的的狠角色,何况大秦善于战阵,如此一来,他们肯定小亚细亚布置了一堵墙壁,等我们撞上去。”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还未晾干墨渍,继续说道:“往南,通过阿拉伯地区,绕着这片地中海走,这里该是埃及了,大片的沙漠,城镇、人烟稀少,大秦人的军队也是最少的,但沙漠行军,在柔软的沙海骑马作战犹如泥潭行走,补给也会变成负担,这就是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
话语稍停,侧方席位的贾诩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走到这位狼王身后,看着地图拱起手:“诩觉得是都督想的太多了,我们来大秦的初衷是什么,都督难道忘记了?”
“自然没忘记,但战阵硬碰,我要考虑士兵伤亡。”公孙止捻了捻指尖上的墨渍,负手从文士旁边走过:“在大秦国内做战,他们哪怕战败几次,也能重新组织兵力,而我们不行,败一次,军心就减一分,世家商队又都是一个个势利眼,一旦见势不妙,对于整个西征军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且安息和贵霜能与我们合力作战,还不是看到我们无往不利,才跟着来捡好处,若是战败,他们比谁都跑的快。”
作为一军统帅,尤其是远征极西之地,对于统帅的压力是极大的,不仅仅只是军心士气的顾虑,伤亡补给也都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而且还不能露出一丁点败亡的迹象,这也是公孙止根本无法向旁人开口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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