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掀开营帐,满地都是懒散士兵,或坐、或趟在地上晒着阳光,有的还在斗殴。他目光凶戾扫过早已等候多时的西凉士卒:“都他娘的给我起来,厮杀的时候来了,别他娘的给我丢脸!”
“到时候回去,将军给主公说说,给我们一人发个婆娘吧。”有人笑嘻嘻的大喊,许多声音也跟起哄,然而片刻之间,这些懒散嬉闹的西凉士兵隐约中展开了阵型,刀兵在手,阵容变得肃杀,已有了金戈铁马的味道。
天光正盛,无数旌旗猎猎作响,风里铁锈的味道越发浓郁起来。
巨大的白色狼旗下,猩红为底,绣着金边的披风招展卷动,公孙止闭着眼听着风声在耳边呜咽的过去,某一刻,有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从外面汇集过来,他睁开眼帘,奔马越过队伍在前方呐喊:“——止步。”
这一声高呼里,无数的脚步、铁蹄在数丈整齐的停下,灰尘卷动的弥漫在人、马之间,风吹过来,弥漫的尘埃在空气摇曳扭曲的升上天空。高大的黑色战马上面,公孙止促动马蹄向前迈出两步。
“你们当中很多人心里有疑问,为什么经历这般长的西征,到的现在才让你们上战场。”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公孙止一拉缰绳,侧着战马巡视过前排的西凉步卒、黑山骑,声音高亢起来:“那是因为我们还没面对大秦这样的敌人,我不愿将士卒折损在半途中,但今日不同了......”
“......我们脚下所站的土地,就是大秦人的国土,他们的士兵在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蛮人在帮衬,把安息、贵霜、匈奴、鲜卑、乌桓打的找不着北,那是何其强大啊.......”
马蹄迈到中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冷漠的眼神渐渐露出凶戾,缓缓将七星刀从鞘中拔出,声音陡然拔高:“.....大秦人自认为是高贵的雄鹰,飞翔在天空俯瞰大地,可他们忘记了,展开的翅膀终有疲累的时候,当雄鹰落脚,就是狼群的食物——”
“现在.....”
七星刀举过头顶,声音雷霆般席卷天空:“利刃就是我们的爪牙,用鲜血来告诉他们,汉家狼是什么样的!”
“杀!”
“杀!”
“杀!”
成千上万的士卒举起兵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无数的刀刃拍打盾牌,铁骑面显凶戾,将长枪杵在地上,声如惊雷炸响在头顶上空,风在这瞬间都停滞了下来。
公孙止挥刀斩下:“——捕猎!”
狼旗卷动。
......
六月二十三,郭汜率领一万二千西凉军朝西面主战场展开奔袭,与此同时后勤行营的连弩车、踏张弩也一应发往那边,派出快马联合溃败的安息、大宛军队,反包围的战斗渐渐成型。
二十五日,距离西北战场五十里之外的潘凤,直接放弃救援并州军的打算,陈兵安纳托利亚北方,与罗马两支万人军团对峙起来。
同日,黑山骑直奔南方战场,以山岳崩塌的姿态直接杀进骆驼旗帜的阿拉伯军团,一战斩杀六名百夫长,溃散的鲜卑骑兵逐渐以他们为中心重新聚集整队......
时隔半月,原本缓缓的燃烧的火焰,陡然间像是扑进了火油,整个都爆炸开了般,将亚述行省、安纳托利亚半境都一起剧烈的燃烧。
着火的铁蹄轰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