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人的听觉,乱舞的刀光、枪林里,盾牌猛击,撼动阵线,一名罗马士兵一剑刺进缝隙,带出鲜血溅眼眶里,对面盾牌后的汉卒倒下时,有人冲上来接过位置,顶盾将那罗马士兵再次推的后退,一刀照着脑门劈了进去,郭汜用力一脚踹在对方盾牌上,才将刀口拔出来。
“注意两翼!注意两翼!别让他们包围!”
郭汜用力的推挤挥刀,劈开一名罗马人后,晃动的视线里看出了一些端倪,对身旁的亲兵嘶吼,亲兵连忙朝后面挤,随后有校尉带着后方的士兵朝两翼涌过去,准备做出防御,交战的罗马方阵后面,数名百夫长带着队伍左右绕考交战的锋口,朝西凉军侧面推进,被郭汜察觉做出应变,将他们挡下,但三面环敌面临的压力非常大。
白狼旗下,公孙止睁开眼睛,抬手:“护住郭汜的两翼。”
一直游弋射箭的两千弓骑动了。
西面,鹰旗卷动,脸上已泌有汗珠的老人依旧坚持的坐在马背上,挺着胸膛望着远方的动静,“那位年轻的统帅,终于舍得派骑兵出来了。”
他同样不会吝啬,抬起手,传递信息的战号声吹响,整个阵线两翼,分离出两支装束并不相同的骑兵,如同人的双臂朝着交战的锋线合抱过去。
阵线上血腥气蔓延,呼喊厮杀的身影纠缠在一起,锋线推动的时候,罗马前排的青年军陡然后撤,第二横队的成年军紧接而上,将他们替换下来,新生的力道硬生生又将锋线朝西凉军那边推移过去。
盾牌撞击中,经验远比之前罗马士兵老道的成年军让这边有些猝不及防,郭汜与对面的一名百夫长凶狠的撞了几下,那人身体结实,后退半步稳下来,“啊——”的凶戾叫唤,再次冲上来,短剑猛的一刺。
呯!
盾牌上抬,将迎面刺来的剑锋打偏,郭汜头上的铁盔飞了出去,发髻披散洒下来的同时,他另一支手中的刀锋照着那罗马百夫长的手腕全力劈砍,牵着血丝的断掌捏着短剑飞旋出去,呼痛惨叫的身体捏着断腕后退,又被身后的士兵顶了回来,撞在刺来的枪阵上,挂了起来,随后甩飞砸进人堆,砸翻数名罗马士兵。
“哈哈哈——”
郭汜重新举过盾牌,朝前厮杀,八千对两万,牢牢钉在锋线上,血肉、金铁硬生生的对拼,让他感到过瘾:“就是这样,真他娘的过瘾!大秦人!再来——”
而正面两侧,迂回包抄的罗马士兵此时也面临巨大的压力,刚接战片刻,就有士兵大喊:“塞留斯人的骑兵!”
然后,一拨箭雨落在他们背后、侧面,展开骚扰、牵制,为两侧的西凉士兵减轻了不少压力,片刻,空中传来警示的号角声,骚扰的弓狼骑看去的方向,马蹄声急骤而来,两千弓狼骑立即舍弃了罗马步卒,分成小队的规模散乱的迎上去,就在锋线的四周展开盘旋对射。
军阵之中,公孙止看着盘旋纠缠的双方骑兵,微微偏头,看向巨汉:“……该你了。”
“是!”
身着铁甲的巨汉犹如魔神般翻身下马。
……
一名努米底亚骑兵挽弓射出一箭后,策马回转的一瞬,阳光陡然从他黑色的脸上挪走,回头望去,就听一声长鸣,脑子里还来不及做出思考,他的视线高高的升了起来,连带座下的战马也在瞬间掀飞,重重的落在地上,挣扎起来,朝本阵奔了回去。七荤八素的努米底亚骑兵摇晃的想要站起来,下一秒,被迈来的粗壮脚掌踩死。
成排的巨兽甩动长鼻,出现在了战场上,人和马都在地上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