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城墙下,点燃的几支火把光里,两鬓斑白的吕布骑在战马上拱起了手,笑容堆起皱纹:“都督可要援兵?某家身后还有十万兵马可供调遣。”
“哈哈哈——”墙垛后面,公孙止按着冰冷的墙砖嘶哑的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夜空,传去很远的方向。
建安十一年,春。
得到援兵的公孙止立刻发起了蓄势已久的反攻,色雷斯人、撒帖利人、日耳曼人的雇佣军队陆续加入进来,原本只属于泰西封一隅的战事,战火重新推向整个中亚,百万波斯平民也在战争中消耗越来越多,同样的,这片土地上的帕提亚人也在战火下民不聊生,繁荣的土地上,曾经商队繁茂、百姓的往来,早已看不到了,人几乎都被漩涡拉扯进去,搅的粉身碎骨,行走的大地上,已经没有人了。远在东面的贵霜自然也了解整个局势的演变,对于上升到这样惨烈程度的战争,心底已是胆寒一片,立即收回在西面和大宛那边的兵力迅速回撤,生怕将战火引入自己的国家。
真是一群疯子……归程中,贵霜将领望着西方不免唏嘘。他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一群军队,那样惨烈程度,人怎么还能活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切的混乱,都有一个人身影参与里面——贾诩。
建安十二年,入夏,战火随着波斯军队溃败,烧进了波斯湾,在十八万西征军、西方联军攻势下,围困了阿尔达希尔的主力,一战,公孙止枭其首——
……四年啊。
…….
时光回溯,画面犹如梦幻在视线中破碎消失,阴影中灯火点亮,驱走了黑暗,典韦背负双戟走了进来。
“主公。”
公孙止没有说话,安静的拿过兵器架上的七星刀,走出了帐帘,东方的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的颜色,“走吧。”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对于不远陷入战火的波斯城池,并未再多看一眼。
中亚、地中海的罗马的战火才刚刚燃烧起来,同时失去皇帝的三个国家,无数抱有目的的人开始走上舞台,当然至少在那位狼王身上,他们放下了姿态,用着卑微的文字诉说自己的请求。
在这之前,公孙止回到君士坦丁再见一次迪马特,他的儿子,随后答应了那些人,同意他们画地建国的请求。
“记住,开疆拓土的王者不得有仁慈,至少你这一代不能有,这些小国就是为父送你的礼物,分量不轻,你要撑不住,就来汉朝,当一个闲散贵族混吃等死。”
公孙止拍拍已经长高不少的儿子,翻身上马离开,走去一段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喝:“驾!”策马冲了出去。
夕阳西下。
站在石桥上的少年望着远去的父亲,死死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终究忍不住跑了上去,撕心裂肺的哭喊出声。
“爹——”
“爹——”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林野、小河、城墙之间,久久不散。橘红的残阳之中,听到童声的呼喊,公孙止勒马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朝望过来的近卫狼骑嘶吼:“走!”眼眶也有些红了。
“.….我们回去,找那些人问问,为什么没有援兵。”
“说不出来,都得死!”
残破的狼旗迎风卷动,黑色的军队夹杂庞大的联军,犹如一条恐怖的巨蟒蜿蜒划过大地,所过之处都留下深深的沟壑,那是血与火锻烧而出的重量。
不久,也是王者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