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被人袭杀在自己部落里,当真愚蠢。”轲比能用小刀削下一片肉,目光威严看着中间那人:“……公孙止乃是公孙瓒的儿子,这个消息可靠吗?”
那人点头:“回单于,消息无误,对方不到千人,不过听那晚遇袭的兵卒讲述,还发生过狼灾,将大部分兵将吸引去了东面,才让这个人偷袭成功。”
待对方说完,轲比能皱着眉头,停下手中削肉的小刀,“公孙瓒的名声倒是可用,这人也是个狠人,这样……”小刀点点中间那人:“你去招降,成功则好,不识趣,把他抹了。”
人走后,帐内窃窃私语,一名千夫长站出来:“单于,他既是公孙瓒之子,想来是不会降的,何况我们与公孙瓒也有过交手,彼此都有仇隙。”
“无需多虑。”前方咀嚼的身影,擦拭刀身的油脂,声音沉了下来:“……降不降都要死,带兵先把那地方悄悄围起来。”
呯的一声。
锋利的小刀插进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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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原。
深邃的草原黑夜,视野之中有火光自丘陵间亮起来,偶尔风从那边吹来呜呜咽咽声中,夹杂有人热闹欢快的声音。
三月杀步度根后到的五月以来,过冬的粮食问题虽然是重中之重,但对于混乱的鲜卑牧民,公孙止所辖白狼原一众狼骑却是犹如打猎丰收的季节,两月间,劫掠多达上百次,牛羊马匹都是主要的目标,收获颇丰,暂时能应付眼下吃不饱饭的问题
另一方面,高升带着数百头牛羊,以及战马来往黑山军三次,其中战马的数量有近两千匹,对于中原来讲这是极大的一笔数量,换来的东西,粟、麦只是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兵器、蹄铁占着极大的比例,两月间由黑山军山中铁匠打造出的盔甲、马铠不过堪堪两百副,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极限。
白狼原目前靠的是劫掠周边散乱的鲜卑、匈奴来达到供给,很大程度上让数量有限的狼骑,肩上负担变的极重,公孙止明白这个道理、东方胜明白这个道理,甚至刚加入进来的曹纯也洞察到了白狼原最大的弊端。
但,在这糜烂的局面里,只能保持活力逆水行舟。
……
穿过丘陵林间,热闹喧嚣的声音越来越大,火光照耀夜空。
被砍断的一截树杆燃烧巨大的火柱,火星跳弹起来顺着热流升上夜空,围着火柱周围,串在木架上的十多只肥羊滴着诱人的油脂,刀锋快速切下几块适合牙口的嫩肉,分装进盘中,蹇硕端着木盘小跑上来。
狼穴前方的山坡上,平整出宽敞的地方,摆起了简陋的长桌,十多道身影聚拢喝酒吃肉,说笑的声音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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