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敢尔!”隆璇子暴怒,起身指向钱逸群。
钱逸群冷笑,坐在座上往后一靠,悠悠然道:“看你贼眉鼠目,气质猥琐,眼袋深黑,肾虚阳亏,显然是色中饿鬼,也好意思叫别人贼道?”钱逸群经过赵监院的调教,被骂防御力极高,骂人功力也不弱,一席话说出来不带脏字,却**得隆璇子三尸暴跳,
隆璇子本有道侣共参阴阳双修之道,初时进益颇快,近些年却有些不济,最恨人说他肾虚阳亏。他跳了起来,从袖中挚出一把黄表符纸,喝道:“贼子,敢接我一符否!”
钱逸群还没说话,对面又有人跳了出来,大笑道:“无知小儿哪里当得起道长的符箓!请道长将这符省下赐予小弟,由小弟代道长教训这狂妄之徒!”
王守贞心下不喜,暗道:这些江湖草莽,将个好好的筵席弄得如此乌烟瘴气,二弟怎喜欢与这些人往来。
旁边王守忠却看得眉开眼笑,道:“正好看看开碑手蒋师傅的手段。”隆璇子见金主发话,自己也不便坚持,又存了让蒋武师试探深浅的念头,便端坐不语。
“不妥,不妥啊!”左侧陪席之中,突然有人接话道,“蒋师傅是练体着手,厚道长是炼意入道,如何能比得公平?”
众人放眼过去,见那人蓄着三络长须,身形清瘦,倒是几分飘逸之气。正是张文晋带来的清客,坐在陪席。张文晋微微点头,暗道:汤生果然是个识趣的,回头得记得打赏一些。
那边蒋师傅却嚷道:“你这意思是我欺负他了!”
钱逸群冷冷一笑道:“开碑手?是说蒋师傅的手能开碑?”
“哈哈,寻常石碑,应声而碎。”蒋师傅大笑着扬了扬蒲扇大的肉掌,盯着钱逸群,“敢与我比一场么!”
钱逸群直盯着那双肉掌,突然出手如电,两支紫檀木筷破空而去。
这草木之心的副作用威力巨大,虽然会消耗体内五炁,却胜在防不胜防。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故而钱逸群出手便要震慑当场,免得后面那些身子粗壮的武夫草莽一个个跳出来找自己麻烦。
他在圣境住了这么久,算是彻底将身体调理过来了。一般的人间杂质污秽,都能随着每天的新陈代谢排出体外,不会积聚身中。故而体内五炁腾腾,源源不绝,比之前强盛许多不说,恢复速度也明显快得多。
这双紫檀木筷是标准的圆头方底,紫檀木又是极品重木,谁都想不到钱逸群会用这筷子当暗器。
蒋师傅猝不及防,手上剧痛传来,惨叫一声,掌心中已经被两只木筷刺了个对穿,鲜血汩汩涌出。
开碑手是外门功夫,练的时候十分艰苦。蒋师傅从小练武,意志坚韧,被钱逸群刺穿手掌竟然咬牙硬忍了。
钱逸群回视蒋师傅:“刚才你说的应声而碎,是说石碑,还是说你的手?”
众人不知道压力压强的关系,被钱逸群这随手一掷吓得黯然心惊。谁都没有看清钱逸群是如何出的手,想想若是这两支木筷不是冲掌心去的,而是直取要害,恐怕席间就多了一具尸体。
“来人,扶蒋师傅下去休息。”王守忠将蒋师傅安排在宾客第五席,显然也是十分看重这位武师,没想到言语之间便已经被人解决了。
他再望向钱逸群,目光之中却带了些许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