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气恼不已,却又无法反驳樊冬半个字。
那些事,都是他做的。
那时候他确实想把樊冬的胡来当成对付莱恩皇室的机会,也确实是想制造种种针对樊冬的危机让他只能依赖军部的庇佑。他也知道樊冬会看清这一点,不过当时他根本不在乎,只要能把樊冬抓在手里就好。
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
这三个字,对于在乎的人来说是最伤人的。他所不在乎的事情,恰恰是樊冬最在意的。
而他在不知不觉之间一点一点扼杀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
爱德华说:“我不知道——”
樊冬说:“因为你不想知道,所以你不知道。”他笑了起来,笑容浅淡得仿佛不存在,“因为不重要,所以你不知道。那么知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同呢?爱德华,其实你一直有点烦我,烦我太天真,总是不管不顾地缠着你;烦我太讨黛娜阿姨喜欢,抢走了你的母亲。你会忘记那一切,是因为彻底厌烦了我这个麻烦和累赘。我,已经成为你前进的阻碍——所以你忘记了。以前是我想不透,现在么,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谢谢你帮我想通。”
爱德华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戳了一刀。
那最隐秘、最不堪的一面,似乎再也隐藏不住。
在看到黛娜夫人对樊冬那么亲近时,他心里却是有些妒忌。明明是他为母亲到处奔走,母亲醒来后最先看到的却是樊冬,最先关心的也是樊冬。樊冬对他的依赖肯定是真的,他对樊冬的关心和爱护未必有那么真实——他对樊冬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也许在樊冬或者别人看起来很甜蜜的回忆,真正的实情和文森对樊冬的“宠溺”差不多。
那么不记得的他,是不是要比樊冬幸运很多?因为忘记了,所以可以不用去面对。而樊冬则必须一次次地试探,直至试探出最难堪的真相为止——
然后,一夕之间彻底长大。
爱德华像是触电一样松开了樊冬。他保证:“我会解决的,相信我,泰德·霍勃特的事,我会解决的。我并不仅仅因为你的天赋——”
樊冬“哦”地一声,打断他的剖白:“还因为你的欲-望嘛。”
爱德华沉默下来。
在樊冬的注视下,他发觉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不管是他自己了解的想法,还是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想法。
爱德华定定地看了樊冬一会儿,转身离开打开门,大步迈出樊冬的寝室。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脚步迈得有多艰难。
他想把樊冬搂进怀里,让樊冬彻底属于自己,想得快要发疯了。可是他不能,在他还无法真正理清自己和樊冬之间的关系之前,他没有资格那样做。
该死!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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