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所是一幢二层小楼,穿过一楼办理业务的大厅,两人从侧门来到二楼。工商所的所长文光斗知道,名叫张元昌。
大姐夫看来熟门熟路,他在一处房间外面站住,抬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答,他推门而入。
一个戴着茶色眼镜头发稀疏的中年人正坐在老板椅后面,见他们进来,有些严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与大姐夫握了握手。
大姐夫笑着说,“张所,你看又要麻烦你,这是我小舅子,”他指了指身后的文光斗,“年轻不懂事,没有经验,事一多就忘了办营业执照,张所,我们是老关系了,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文光斗赶紧掏出烟来递给张元昌,张元昌摆摆手,又重新在老板椅上坐下,示意两人坐在沙发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文光斗这才粗略打量了一下房间,格局与张德亭办公室差不多,也是一间屋子,办公家具的档次却要在副书记之上,旁边还有一间门,估计里面是休息室。
“罚单都已经开了,我私自放行,手下的弟兄们该有意见了,我也挺难。”张元昌还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两个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文光斗突然记起来了,十一放假王金铎叫着他一块喝酒,主题就是请一请双管单位的站所长,当时自己对这个张元昌印象不深,但好象却不是这幅面无表情拒人千里的样子。
“那,你看,能不能少罚一些?他刚开店,刚开头,手里也没有几个钱,”大姐夫陪着笑,烟拿在手里,却没有点上,在沙发上坐下就习惯了向后倚的他,今天却坐得笔直,肚子垂在腿上,顶得他挺难受,“晚上我在鸿宾楼订个桌,请所里几个兄弟赏光,让他跟着好好学学。”
“吃饭就免了吧,现在谁也不缺口饭吃,”张元昌沉吟了一下,“我们交往也不是一天了,都是老关系,既然你开口了,那就少罚两千,药品不没收了,不能再少了,这已经是最低了的。”
大姐夫急了,还想开口,张元昌一旁的坐机响了起来,“噢,你们到了,好,到我办公室吧,我一直在等着呢。第一时间更新”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非常生动。
放下电话,他站了起来,“好,这事就这么办吧,我这有客人,局里领导过来了。”他把房门打开,摆出一幅送客的架式。
文光斗与大姐夫无奈,只好走了出来,大姐夫的脸上仍带着笑,走下二楼,他脸上的笑才消失了。
坐上车,大姐夫骂道,“什么东西!当副所长时一幅嘴脸,当了所长又是一幅嘴脸,他忘了他当了多少年副所长那幅倒霉样了?”
大姐夫忿忿不平,文光斗尽管心里着急,但仍要先安慰大姐夫,“姐夫,已经省了两千了,别人来,说不定一分钱省不下来呢,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省点?”好说歹说,大姐夫脸上的怒气才稍稍减轻,把他送回政府后,车飞快地开走了。第一时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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