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的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盘,时间流逝的十分缓慢,她每一次都险些发动车子离开了,又每一次都重新熄火,继续毫无意义地呆在这儿。
转眼已至傍晚,蒋彧南的车驶出停车场出口的那一刻,炎凉立即捕捉到,该不该追过去?追过去了又能说些什么?他真的和梁瑞强有关,又能意味着什么?他是会告诉他实情,亦或是为她制造一个更大的陷阱?
自作多情的苦果她早已尝过,有多苦涩,有多绝望,她比谁都清楚。可眼看那辆车就要隐没在车流中了,炎凉瞬间什么深思熟虑都顾不上了,几乎是本能的发动车子,猛一踩油门就追了上去。
下班高峰时间,堵车严重,蒋彧南的车似乎赶着去某处,一遇上堵车就一个劲地按喇叭按得周边空气都在嗡嗡直响。
炎凉一路尾随,全程紧抓方向盘一点也不松懈,仿佛这样就能隐秘的排遣掉所有的紧张。终于她跟到了……医院。
蒋彧南的车先一步驶进医院大门,几十米之外的炎凉的车却猛地刹在了医院大门外。炎凉皱着眉头看向车窗外,触目便是医院白底黑字的招牌。
炎凉摇了摇头,来不及多想,加速驶进大门。
她还未驶进停车场,就看见蒋彧南的车猛地一拐尾,一个急刹停在了不远处。这么着急地一路赶来医院,生病?探病?
炎凉正胡乱地猜测着,却见李秘书单独一人从车上下来,朝医院主楼狂奔而去。全程不见蒋彧南。
李秘书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了炎凉的视野之中,即便炎凉立即弃了车追上前去,依旧是跟丢了。
偌大的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医患路人,炎凉仰着头环顾四周,顿时失了方向。可就在这时,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仿佛一瞬间就闪回到了一天前的剪彩仪式,当时的闪光灯明明令她除了一片白亮之外什么都看不清,可现在猛一回想,她那时候,仿佛是看清了藏匿在人群中的蒋彧南……他的脸那样虚弱,那样苍白……
炎凉用力地摇了摇头,要把这可怕的想法挥出脑海,可理智已经控制住了脚步,很快她就抵达住院区,径直奔向值班护士,气喘吁吁的问:“有没有一个叫蒋彧南的病人?”
得到的答案却是这样不近人情:“不好意思,病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
没有头绪,只能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寻找。
两个小时,无数扇病房门,无数个贴在门上的病人名卡。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在祈祷:不要看见“蒋彧南”,不要……
而当所有普通病房外都如她祈祷的那样、没有贴着“蒋彧南”三字的名卡,炎凉那颗悬着的心,却在那一瞬间,被死死的勒紧,几乎令她失去了呼吸:普通病房没有,那么,重症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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