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便也没什么,无非是有人闲得没事儿做寻孤的错处罢了!”刘彻有些愤愤。
“母亲担心女儿,自是人之常情。何须介怀?为了这事儿,就上林纵马,万一摔着了,不过是让担心您的人难过。本就不高兴了,何必再因着不高兴的事,给自己再添麻烦呢?”
“她们母女连心,难道孤便是能看着别人教训孤的母亲!那是大汉皇后!居然在长公主面前俯首!给自己的儿媳妇赔礼!”刘彻的声音像是从后牙槽里磨出来的。
“殿下,那是长•公·主呢。”她有个做太后的娘,而王皇后还只是皇后不是太后,“别负了皇后如此忍辱。”
“……”刘彻沉默了。两人站在午后的阳光中。
许久,刘彻幽幽道:“我倒宁愿她能立时就生个儿子,她有个念想,也省得整天闹得我头疼。”
“……”韩嫣保持沉默,同情地拍拍刘彻的肩膀。他现在自己才还是个半大孩子,就要开始想生小孩的事情了。
“罢了,不说这些个了。”刘彻忽地一扫颓丧,又挂上了有些痞气的笑容,“韩大人骑术不错啊?方才可跑到孤前头了。”
“岂止是不错?”韩嫣轻笑,早就想到了,骑射功夫本是韩嫣一大长处,放在明面儿上的东西,何苦掩饰?何况也瞒不过明眼之人——韩嫣早先的志向便是立点军功,这武艺从没放松过,“可没断过苦练,要是差了,说出去不是丢了某些人的脸面?”
“你呀!”刘彻失笑,“放你回家几年果然是对的,比先前可人多了。”
可人……
“小时候你偏好端着一张脸,却不知道大家都说,这么个漂亮孩子装大人,实在是逗人。”
我的严肃形象居然成了Q版!“谁说的?!”韩嫣黑了脸,颇有拉过来痛扁的架式。
“唔。”刘彻忍笑道,“我数数,父皇、母后、太后、阳信姐姐、隆虑姐姐、南宫姐姐……”
算了,都是惹不起的人。
“哈哈哈哈!”看着韩嫣郁闷的表情,刘彻开怀大笑。
“你这样就很好。”刘彻渐敛了笑容,认真地对韩嫣说,“大家有怕我的、有敬我的、有讨好我的、自然也少不了算计我的。对我好的,也有真心的。只不过这份真心,多是冲着胶东王、皇十子、太子,而不是冲着我刘彻,包括姑母、包括母后、包括我的舅舅、表兄弟。姐姐们初时也当我是弟弟的疼,现在却当我是太子的敬。想从我这里捞好处的人可真不少!只有你,最初的恭敬,是因为我的身份,后来在太子宫里一起被栗氏兄弟瞧不起、在日食时陪我、在易储时伴我,却是因为我这个人,而不是贪图些什么,”顿了顿,有些自嘲,“小小一个胶东王,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除了去天禄阁借书,你从没再求过我什么事情、向我要过什么东西。朝夕相处,我又不是死人!真情假意,还能看得清楚,你的事,我记住了。你是真心待我。母后说,你这么知进退、安分守己很好。可自从被立为太子后,我便想对你说,你是当朝太子的伴读了,不用再那么辛苦了。从回宫后,你便有些能放开了,高兴的事、不高兴的事肯往脸上放,让我看到,这样很好。有你在身边,很好。有这样的你在身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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