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摇晃,簌簌声此起彼伏。
章路在暗处腹诽连连,心话说女人如衣服,他们殿下可不是会为了女子如何如何之人,更何况他如今早有所体悟,当年的事,是谁一厢情愿,是谁懵懵懂懂,怎么能说清?
说不清。
时过境迁,除了靖王本人,谁也不晓得他真正对月见帝姬抱以怎样的情绪。
乐容一片麻木的脸这时也微有动容,她横竖管不得姐姐在靖王心目中是何等地位了,自己才是真正毫无分量。
“殿下可曾替乐容考虑过?”
乐容面向靖王,声音蚊蝇似的,微微有些颤抖,却仍旧大着胆子道:“在乐容心里,我早已是殿下的人,可殿下二话不说却要将乐容转手赠与他人,叫乐容如何接受?甚至,甚至是那位德晔帝姬… …”
乐容的柳叶眉紧紧皱了起来,“连她,怕也要重于乐容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纵然她行刺客之实,做不义之事… …”
“你话太多了。”
他兀然开口,她一惊,止了声音。
“把无用的自尊心收起来。”靖王俯视着面前颤巍巍的女子,惑道:“被人物件一般送来孤身边的是你。我若因月见对你生出额外的感情,你便当真愿意么。”
难道有人情愿做旁人的替身。
“可是——”乐容用力地咬住唇,心头的话还是涌出了口,“可殿下自以为自己对姐姐是什么感情?你倘若果真珍爱姐姐,却为何见我第一面起便毫无异常,样貌相似,难道不足以成为珍视的理由?”
靖王缄默片刻,唇畔竟奇异地浮现一抹笑,“那你该心满意足,罗兄对月见之心,可昭日月。”
乐容咬碎一口银牙,她努力过了,不管是先前告发澹台云卷还是现下最后的逼问,她再做更多,靖王心中也不会有自己容身之所。
既如此,倒不如跟着这个罗自达,至少他对月见有痴念。
自己稍加利用,必然如鱼得水。
… …
同一时间,名字反复在旁人口中提及的德晔帝姬打了个小喷嚏,猛地从锦被里坐起身来。
她睡不着,这是完了,是害了病了,相思病莫不就是这个症状?
德晔用被子捂着脸埋进臂弯,一闭眼,眼前便会反复出现靖王受伤的一幕——
她是自己折磨自己,眼圈有些许发黑,不得安睡,画红拿着烛台在床畔坐下,“帝姬怎么了,可是梦魇?”
“不是。是更可怕的东西。”
梦魇算什么,她于心难安,一把扣住了画红的手,痛得画红瞌睡都没了,“帝姬做什么… …怪吓人的!”
德晔嘴里低声说了句什么,叫人听不分明,画红追问起来,她便面露急躁,须臾眼眶微热,两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声息嗡嗡传出来,“我不成了,怕是害了相思病,好不了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