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出我?”靖王启了启唇,眸中掠过一丝疑惑。
德晔瞬间一个激灵,原来是私仇么?她想破了脑袋,确定自己确实是不认得他的,记忆的长河里查无此王。
眼下这情况,极有可能是靖王将自己错认了吧?这么一想,德晔吁出一口气,真要是错认那自己还有生机,她除了幼年随母亲去到晋国为外祖母祝寿出过一次远门,其余所有的岁月都荒在了宁宫里,长到今年十六岁见的世面实在不多,有什么本事去招惹一个王来记恨自己?
“殿下恐怕认错了人… …”口气怯怯的,十分尊敬。
再望了靖王一眼,德晔想到自己还有外祖母在挂念自己,胸腔里便聚起一股子豪迈来,复道:“殿下不该杀我,德晔的身份来历您心里明镜一般。倘若我是殿下,此刻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可速速地派遣使臣前往晋国,之后无论是交换钱财绢帛珠宝,抑或一些少量的土地,您都只有赚的,何乐而不为呢?”
德晔是边琢磨着边说的,愈觉自己拥有谈判的底气,“我死了,对殿下没有丝毫好处。”
她声音软糯,偏要强装掷地有声的气场,靖王恍惚了下,抬手在眉骨搭了个凉棚,眉目笼进阴影里,慢慢才道:“你若死了,我的心情会变很好。”
德晔都傻眼了,这是变态么?这般油盐不进,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如果她现下给他跪下磕头求饶他会放过自己吗?大不了尊严不要了就是。
求生是本能,德晔绞尽脑汁,被无数想法冲击得晕头转向,手里的酒杯都有点拿不稳。
曹佳墨在一旁委实是看不下去,一跺脚,终于快步走到了德晔帝姬身旁,撩袍重重跪了下去。
他往袖拢里抖出那张画像,双手承起急切地道:“下官身受皇命,务必要将此画像上女子带回都城,究竟如何处置,想来君上…君上另有定夺… …”这真是硬着头皮说出此番话。
殷帝明言要留下的只有升平帝姬一人,来前曹佳墨信誓旦旦许诺要带回德晔帝姬立功,殷帝很是满意,任谁都能想到,在这殷晋剑拔弩张的时候,德晔帝姬无疑会成为缓冲关系的最佳棋子。一则曹佳墨实在不愿意自己立功的心愿落空,二则他不是一点私心也没有,这位德晔帝姬委实算得小美人一个,辣手摧花还真只有靖王做得出。
士兵将画卷呈与靖王。
靖王背着光徐徐展开,眉头一挑,画上人确实是澹台云卷,春日里穿着鹅黄色的裙衫扑蝶,神.韵倒抓得巧妙。栩栩如生叫人厌烦。
靖王一时没开口,曹佳墨额头豆大的汗直滚,拿眼瞥向其他将领。
这意思很明白,君上回头问罪,靖王是手足,龙颜大怒遭罪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卒子,你们这会子站干岸看热闹,回头一道吃挂落儿准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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