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程是真的打心底服这个男人,所以尊敬由心。就算他把自己当知己,当兄弟,也不影响他对他该有的敬意。
六子转过身来,见是他,神情放松许多,“今天亲自跑来跑去忙惨了吧,”接过来他手里的文件夹,顺带一指,两人在小沙发边坐下,六子递烟给他,
星程接了烟,衔嘴边也接了参长递过来的火,“没什么,元拓不在,我只有多跑跑腿了,加上,”顿了下,笑笑,“揄少布置的工作比从前更细致些,难免来回磨合。”元拓是溥皇身旁另一位重量级內侍。
六子靠着椅背轻笑,磕磕烟灰,“他现在也是小心为营,怕叫人挑了错儿。”停一下,又问,“元拓去哪儿了。”
星程手指夹着烟,也不抽了,望着他,“不是去西陵,他今天是为东营视察的事……”六子一抬手,连连点头,“不必说了,是我多虑了。”
星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就一次,他提起过元拓去西陵办事,你看看参长上心到这种程度,一不见元拓,就以为他又去西陵了……西陵……是多叫人牵肠挂肚的地方!
星程吸了口烟,吐出后又望向参长,
“我最近估计有机会去一次西陵。”
“哦,是么,”看似参长眯眼吸了口,但是手指尖那一颤动不假,星程可看见,
“你也知道,马上孟冬,祖制,天坛要引火种到西陵,通常,每年前期西陵查验工作,陛下都会吩咐我去做。就是,不晓得见不见得到人。”
六子按灭了烟,眼神依旧眯离,望着熄灭的烟,“肯定见得到,我来安排。就是你见到了她,务必也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到她!”
星程点点头,烟也不抽了,在烟缸碾灭,烟体放一旁,“她身边跟着小林,我跟小林有点交情,可以拖住他一会儿,但时间不宜长。”
“这我知道,”参长起了身,又走回窗格边,手背后,声音飘过来,“到时候,我会长话短说……”他是不想叫他看见他的情态吧,那里头,装着太多太多无法言喻的东西……
座谈会结束,全体起立,肃静,溥皇先离开。
随后,参长代表溥皇向全体表达谢意,传达精神指示。走向列席,与各位握手,自然和揄追握手时间最长,
“辛苦了,揄主簿,”
揄追传承了揄家隽秀灵慧,“谢谢参长。明日我母亲茶会,惜盼参长赏光。”
参长完美笑意,“陛下嘱咐过,这是长公主回国后第一次茶会,会带去御旨祝福。”也表达得很清楚,我会去,且是代表溥皇去。
是了,
这些时都会是揄家的“高光时刻”,
王子有“堂会”,公主有“茶会”,这都是宫廷贵戚生活的一部分。
民间也有“堂会”“茶会”,贵族类一向也倾向奢华了,可是由于功力比起来,即使一般王公子弟的眼光来看,和宫里的比起来,那也不知要差多少倍了。
所以,能被邀请参与,且不说旁的,点着您名儿了,起码代表您在这些王子王孙眼里是“有名有姓”的,更无论您在堂内有一席之地,基本上已属一等大员或其内亲了。
蒋心俞同志也接到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