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沉疑了会,又看了看显然已是疲惫不堪的老父,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
原来这汉子名胡牛儿,自小就没了娘,由老父拉扯大,学得一身好本事,年轻时也曾在郡兵中当过军士,还混了个小官,可惜后来老父得了怪病,才退伍回家照顾。
这一顾便是十多年,不光原本殷实的家境尽数掏空,就连自己都快四十年纪,连个媳妇都没讨到。
旁边老人听到这里,老眼里泪水纵横,再也忍不住哭道:“你这不肖子,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用你管什么!死了便死了,也不算亏,可我胡家若是无后,你让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胡牛儿听到老父训斥,也不生气,只是嘿嘿傻笑,在场其他人看着这两父子,心中却莫名有着几分感动,人家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可这看着长相粗豪的胡牛儿,却是要打肿这世间多少人的脸?
见到众人都露出钦佩神情望着自己,胡牛儿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手足无措得咕哝。
“这些不是为人子当做得么?他养我长大、我奉他终老,这不是天经地义得事情么?”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对呀,不是应当得么?
可为何大家为会这胡牛儿敬佩?只因这世上说这话的人太多,能做到这事的人太少!更何况他老父还是那般病怏怏模样?
夏云天不知想起了什么,双眼一红,一句话都不说便跑到护卫们那边去了!
胡牛儿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阵不安。
杨念将手中已烤熟的鹿肉递给他,笑道:“别理他,他这是羡慕嫉妒恨,神经发作联想起了别得事情,与你无碍!快些给老人家吃些吧!可别饿坏了!”
接过烤肉,胡牛儿小心得将其撕碎,小口小口的喂着老人。
那老人也有趣,吃一口、骂一句,可胡牛儿却好像没听到般,只是侍候着他吃肉喝水,这时那边护卫们端过来肉汤,杨念先递了一碗给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两父子在那边骂边吃。
好不容易侍候完老父,胡牛儿将他送入杨念吩咐特意腾出的帐篷中休息。
胡牛儿回来发现,几人竟然都没有动还在等他,心里一暖,拱拱手歉意道:“对不住各位了,老人家有些繁琐!”
杨念笑笑不说话,将那酒葫芦递了过去,他一愣,看着那温和、理解的目光,鼻间有些发酸,连忙掩饰的举起葫芦大灌了一口,却因喝得太急,连声咳嗽起来。
杨念大笑起来,伸手拍拍旁边青石,示意他坐下,顺手接过酒葫芦,也大喝了一口。
果酒有些苦涩、有些冲鼻,入喉还能察觉出几分杂质,就如这生活!
这世上有许多的不好、许多的恶,可不经意间,却有更多的美好、真善能触动人心底那最柔软之处!
酒至酣处,胡牛儿也没有了拘束,带着几分醉意道:“你们见我所为,都有敬佩之意!可我这等泥腿子、山间蠢户哪懂得那些大道理,只是当年我在白玉京时,便听说当朝宰辅黄相事迹有所感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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