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斤还不值得他刻意对待。
可让他失望的是,杨破蛮并没有出现在阵前。
哪怕他的音波冲击,也仅仅只是让汇聚在营地上空的血红煞云,微微起伏几下。
就连煞气所化的凶兽,都没有激发出来,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白行天倒也没有太过失望。
面对军阵,术法攻击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不然那些修道人,就不会如此畏惧军阵煞气呢!
他等了片刻,便一声不吭的扭头返回临时营地。
倒是白忠天却是难受至极,本来用伤亡狼骑作为符阵资粮,他便不太同意。
只因这是白行天的命令,他也只能遵守。
可没想到,局到是布好了,可人家却是理都没理。
这种符阵是自图腾附体之术改良而来。
只要血气充盈,便能召唤出狼神之力,附加到指定之人身上。
由于也算是气血之术,所以这种威能是不受煞气所控的。
而且这种威能是叠加性质,若是刚才杨破蛮真与白行天两人隔河对话。
一着不慎之下,还真有可能,当即就被重创。
杨破蛮高踞龙马背上,对河岸那位所谓白狼族第一高手,一点兴趣都没有。
倒不是他察觉出什么不妥之处。
而是对他而言,既然大军已经出动,那么个人的胜负便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需要最后战场上的胜利,从本质上来说,他还真就是个纯粹的大夏军士。
看着狼群大部打扫完战场,便直接退去,北岸上只留下几支精骑在来回巡察。
杨破蛮知道,对方已经放弃了在浮桥一事上做文章。
他朝着身边人轻声吩咐了几句,然后一队队军士又汇聚到黑水河边,重新开始搭建浮桥……
白忠天有些不甘心的回头看了几眼,说道。
“亲王大人,就这样放镇北军过河?若是没了黑水河做为屏障,咱们的损伤可要大不少呀!”
“呵呵,你现在倒学会动脑子了,也算是件好事!”
白行天知道这个心腹的忠心,打趣了一句。
他并没有回头看那又飞速在延伸的浮桥,反而一脸轻松的驾御着座狼往前走着。
走了一段后才又仿佛自言自语呢喃。
“过了河,有得有失,咱们没了屏障,镇北军可也是敌境作战,
在北岸这片荒原上,可与大夏那些州郡大不一样,
而且黑水城咱们已经经营了几十年,这可是北岸千里之内唯一的城池,
只要不失黑水城,胜负可就还是未知数!”
白忠天听了他的话,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他摸摸脑袋,索性不再去想那么多,在座狼身上轻拍几下,便追了上去。
没有了狼骑干扰,一座三丈来宽的浮桥,很快就搭建完成。
前登营因为损失惨重,所以特意被杨破蛮留下来,配合天机司匠师加宽浮桥。
可是钱六斤却不愿意了。
他直奔中军大帐,一掀帘子就嗷嗷叫嚷。
“将军,前登、前登,不冲在最前面,那还好意思叫什么前登营?”
杨破蛮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对他脾性早已习惯,失笑摇摇头没有理他。
转头又看着帐中巨大的沙盘,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这白行天行军布阵暂且不说,但这份当机立断、狠辣果决的心性,却是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