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杂毛狐狸正踩在二楼木栏上,冲着他吡牙裂嘴,前爪上还有新鲜血液顺着栏杆往下淌,它身后的房门大开着,地上趴着个彩衣妇人,面容却是看不清,可杨念心中不详感觉却越发沉重。
他深吸口气,抛却心里杂念,不管那是不是彩衣,都先得杀了这畜生!身子腾空而起,两念刀挥出绚烂的锋芒斩向狐狸精。
狐狸精冲他怪啸连连,脚下肉垫爪子伸出尺来长,毫不畏惧得挡向刀锋,杨念心里吡笑一声,两念刀这货黑漆漆不起眼的样子阴人简直是一蒙一个准。
咔嚓脆响连声响起,狐狸精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前爪那些爪子已被全数切断。
它怪叫出声,腰背一弓,可杨念拖刀顺手在栏杆下一扫,狐狸精正要借力跃起,脚下栏杆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去。
它身体一歪,也摔向半空。
杨念脚尖在楼柱上一点,身体一拧,陀螺似地卷向那半空中的狐狸精,它眼见刀罡袭来,却无处起力,只能用剩下的爪子硬挡。
可杨念早就料到此招,借势一弹,身体反而又向上拔高几尺,双手握刀,凝神静气,刀尖上冒出了尺来长黑色的刀罡,狠狠得劈了下去。
生死关头,狐狸精浑身毛发乍起,如钢针般根根直竖,嘴里发出绝望凄厉的嚎叫,黑瞳中流光溢出,幻术瞬息间笼罩住周围整片空间。
可今日的杨念早已今非昔比,他很是干脆的闭上双眼,长刀顺着冥冥之中那缕气机感应斩了过去!
哧的轻响,血雨散落,溅射他全身,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两半狐尸,杨念狠狠吐出胸中憋气,总算是死了。
轰得巨响,杨念目瞪口呆地看着直接撞墙进来的大力。
看到他,大力那张老实憨厚、满是血痂的脸上露出标志般的笑容。
杨念用手抚额,看着那被撞了个大洞的院墙,半响无语,最后索性懒得理会他。
想起刚才那妇人,他转身跃上二楼,此时,那妇人身体下,黑色血液已经慢慢渗到周边,这般大的动静,她都没有半点反应,只怕是不得活了!
心底叹息一声,他翻开了那具一直趴着的尸体。
果然是彩衣,她双目大睁,胸前也被掏了个大洞,手里紧紧握着把黄铜钥匙,到死都没放开。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后来明白了此世间,活着大不易,渐渐理解了些,不喜欢,但也不再怨恨,就当是个陌生人吧!
此时,见她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心下也颇不是滋味。
他抬起头,想找块白布给她盖上,可见着房间里的情形却愣住了。
这明显是个孩童房间,里面挂满了彩旗,布置得非常简单,那床榻都是用几根木头随意搭起来的,上面有几套打着补丁的虎头衣袜,叠得整整齐齐。
床头有个断腿小方桌,垫了些木头才勉强站稳,上面放着陀螺、弹弓这些小孩玩具,奇怪得是都有些老旧破损,好似放了好多年般。
房间里打扫得异常整洁,没有一丝灰尘,每样东西都有些破旧,可是却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