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采药和自己是不一样得,她就像株蒲公英,风吹向哪,她就得跟着去哪!
柳妙儿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不能改变什么,她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收下吧!”
采药强笑着,将那根木钗塞进她手里,“千万别忘记我呀!”
柳妙儿接过那根看起来很是丑陋的木钗,紧紧握在手心,采药冲她笑笑,又蹦蹦跳跳地走到杨念身前,看着他不说话。
杨念缓缓站起身来,想了想,感觉说什么都有些矫情,最终还是笑笑:“要走了!”
采药本就红了的眼睛再也关不住泪水,她带着哭腔道:“阿哥,奴家能抱抱你吗?就一次好吗?”
杨念看着那大大的眼睛里充溢着泪光,却又勉强让自己假装很坚强的样子,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手臂大大的张开。
当少女那温热的娇躯用力挤在自己怀里时,甚至能感觉到那对凶器的热量,杨念第一次却没有任何的邪念,他狠狠搂紧着怀里的小人儿,任凭其泪水打湿了自己衣裳。
“阿哥,谢谢你!”
采药挣脱了他的怀抱,哭泣着冲出了大门,她没敢再回头,只是对着前方大喊:“妙儿,说好了,你不能忘了我哦!”
柳妙儿追了好远,可采药越跑越快,很快就只见一个背影,她无奈停下来,嘴里一直喃喃:“不会的,不会忘的!”
最后冲那背影高声大喊:“采药,我不会忘的!我们都别忘!”
良久、良久……
柳妙儿才紧紧抓着手里的木钗,红着眼眶回到院里,见着杨念就扑进他怀里痛哭了起来,杨念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悲伤,这可能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生离吧!
可能六爷说得对,人哪!想好好活着确实比死更难!
就在他思感万千时,妙儿手里紧攥着的那根丑陋木杈,却让他眼角不知不觉间收缩了起来!
刚才小丫头离着远,没能发现,可现在,他突兀察觉,这东西一靠近自己身边,就有股淡淡的清香扑鼻,他体内刚刚突破的内气,在这香气的刺激下,竟然缓缓自己流动起来!
香味入脑,自家意识竟然格外清明,连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浮于心神的焦燥感,竟仿佛都平淡了许多,这东西只怕来历不凡!
采药这小丫头到底从哪儿寻来这等宝贝?
后营集城外的旧直道上,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正由四匹健壮的瀚原马拉着,跑得轻快无比,四周还有着十几名骑士隐隐护卫着。
马车里,胡天伦依然还是一袭白衣,丰神如玉,只是他的脸上却又恢复了第一次来后营集的那种表情,优雅而又冷漠,仿佛这人世间就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动容般!
而在他身前,采药正满脸畏惧地跪在疾驰的马车上,浑身瑟瑟发抖。
“你觉得有必要吗?值得吗?”
胡天伦温和的说着话,可采药却显得更加害怕了,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可她仍然倔强的回答:“那是奴家的唯一朋友!奴家觉得值得!”
胡天伦沉默起来,良久没有说话,马车里的空气突然安静起来,采药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朋友?那应该是友情吧!采药,你能说说那种感觉吗?”
不知为何,他突然奇怪得问了起来。面上竟然闪过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