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敬晧的话,薛傲双的手慢慢松开了。这番话如重锤一般重重的垂在了心口上,是啊,一直想着张敬晧,却把张振岳忘了。
如今张振岳才是东府继承人,他的地位稳如泰山,身后有定远侯府和齐王府撑腰,他若回到东府,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刻,薛傲双认命了,当所有的东西都失去后,才发现能活着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张敬晧蹲下身,轻轻地拍了下张振岱的肩膀,手心刚刚触碰到,张振岱就像被电了一下似的,唯唯诺诺的垂下了头,“爹.....孩儿.....”
“你想怎样?振岱,爹问你一件事,振岳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不.....孩儿不知道,一点都不.....”
话还没说完,张敬晧怒目圆睁,反手将张振岱抽倒在地,他恨铁不成钢的笑了起来,“振岱啊振岱,你真的是太让为父失望了。到了现在,你还要撒谎,为父已经查过了,当初会试派人偷袭振岳,让人替考的事情,就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告诉我你不知情。呵呵,你看看旁边这个人,这个女人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宠了你二十年的亲娘,你告诉为父,你就忍心让你母亲担下所有的罪过?振岱,你连你母亲都护不住,所有的错让她担着,我问你,你就这点担当,你凭什么担起东府庞大的权柄,就因为你是我张敬晧的儿子?”
抚摸着薛傲双的脸颊,张敬晧满是痛苦之色,“傲双,你看看他,这就是教育的儿子么?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放弃振岳,而选择他做继承人?这就是我们的好儿子,你充他爱他,结果把他教育城一个前软怕硬,心肠歹毒的懦夫。”
薛傲双呆呆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张振岱从地上爬起来,哭声道:“爹,我不是懦夫,我.....”
“你什么你?你还记得当年拆狗圈的时候,为父对你说过的话么?”张敬晧站起身,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你让那些獒犬残忍的咬死了一名侍女,为父打了你,为父是怎么说的?你残忍,你凶狠,没问题,如果你残忍凶狠,不管不顾,也是一条路,凶狠到一定程度,也能成为枭雄,也能震慑群雄。可你不是啊,你跪在地上打哆嗦,说是侍女自己跑到狗圈去的,你当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为父多少次告诉你,做错事不可怕,手段很辣也不可怕,重要的是要敢担当,可多少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变。”
“你告诉我,你不是懦夫,谁是懦夫?”张敬晧的咆哮响彻书房,震得张振岱耳朵嗡嗡作响。
喘口气,张敬晧满脸伤感的摆了摆手,“傲双,带着振岱去三圣庵吧,以后别再折腾了,如果再出什么事儿,就是我也保不住你们。你呀,也别再觉得自己多聪明了,你其实很蠢,我们东府差点葬送在你的愚蠢之中。”
“来人!”
房门大开,张敬昭等人一起走了进来,几位太保站在书房中,谁也没替薛傲双母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