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秃鹫堡中的维托尔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窗户处的缺口,随后便将手中拿着的剑垂下,没有选择继续追击,而是将头微微低下,深深地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呼唤围着秃鹫堡的海军抓住普利森,就仅仅是站在楼道中,一动不动地望着下方的阶梯和窗户处的缺口,宛如一个精致的人偶。
“他内心的罪焰远比我预料中的小的多,甚至完全不够我给他宣判死刑的程度,这与他的罪名和罪证完全不匹配,可罪焰所包含的罪孽应该是不会出现如此明显的偏差和错误的,还是说他用某种特殊的禁忌物品遮盖掉了我的能力?不应该呀。”
维托尔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在秃鹫堡我怎么只看到‘黑鸦’一人,卢亚斯不是说里面有很多海盗吗?还是说我应该去第一二层看看。”
维托尔并没有走秃鹫堡的正门,他是直接先蓄力一剑击破了魔能已然储量不足的防御魔法屏障,而那一击的余威正好在秃鹫堡第三层的墙壁上开了个大洞,于是维托尔就顺着被剑气余威击出的大洞跳进了秃鹫堡内。
对,维托尔是跳进秃鹫堡中的,毕竟一蹦蹦三层楼高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难事。
维托尔将剑收回到了自己身上挂着的剑鞘中,随后拨弄了几下自己柔顺的红色长发,并将头顶戴着的军帽微微摆正。
“还是下去看一看吧。”
维托尔沿着楼梯一直到了第二层,但周围出现的景象让维托尔不忍挑了挑眉。
“这是.....服用了某种特殊的炼金药物吗?”
顺着维托尔的视野看去,幽深的长廊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的表情异常扭曲,身体保持着各种奇怪的姿势,除了还在不断转动的眼睛之外,很难发现他们和真正的尸体有什么分别。
“.......”
维托尔并不知道下方的海盗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于他而言,现在不管清不清楚都无所谓了。
他那对宝石般的眼眸缓缓闭合,随后再度张开,不过此时那对漂亮的眼睛中看到的景象已然常人不一样了。
现在,在维托尔的眼中这些海盗不在是一个个的“人”,而是一团团被人形包裹着的摇曳火焰,火焰有大有小,最大的如同一堆薪柴燃烧所聚集成的火焰。而最小的则像是蜡烛燃烧,和周围的火焰相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现在就正常多了。”
维托尔将双手张开,绝美的面孔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顷刻间,有十几名海盗都化为一团团正在燃烧的黑色火焰,火势的大小跟维托尔之前眼中所看到的火焰一般无二,有的人在火焰燃起的那一刻,生命就如同燃尽的蜡烛走到了终点。而有的人,就只能等待着痛苦与疯狂的火焰不断焚烧着自己的皮肉与灵魂,发出不断的哀嚎,直至火势减小,生命燃尽。
那怪异的纹路仅仅存在了几秒,随后便开始逐渐隐于那白皙的皮肤之下。
维托尔缓缓睁开了眼,一点火光在他的身旁环绕着,随后瞬间包裹住他的全身,并带着维托尔整个人迅速消失在药房中。
下一秒,维托尔出现在了秃鹫堡第一层的大厅中心,他平静地看着周围动弹不得的海盗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黑色的火焰再度燃起......
随着秃鹫堡的大门被撞开,一位身穿黑色皮甲的年轻女子领着诸多的海军进入到了第1层的大厅内。
卢亚斯用怪异的眼光环视了一圈大厅内那些无法动弹的人,随后目光很快转移到了在大厅中央静站着的那个身影上
“将军,这些人......”
“大概率只是海盗内斗后产生的结果,我在这里嗅到了炼金造物的气息,估计炼金学会的作品在这场内斗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维托尔负手而立,瑰红色的瞳孔散发着异样的光泽,“还有,你现在应该称呼我为总督。”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总督大人。”卢亚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鸦抓到了吗?”维托尔问道。
“那家伙在水里扑腾的比泥鳅还快,一眨眼就没影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各个码头处守着了,断然不会让他逃脱。”
“希望如此吧。”
“那总督大人,咱们现在需要将那些缴械投降的战俘押送回蓝珍珠港吗。”
“主罪已消,从罪者的确应该先押回蓝珍珠港。”维托尔环视着周围那些零零散散的焦尸,然后点了点头。
“那我留守部分人马在这里捉拿黑鸦,总督大人您先带着主力部队押送海盗回蓝珍珠港吧。”
“不,押送和捉拿的活都归你干,主力部队的调动也归你安排,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啥事啊?”
维托尔顺着敞开的大门望向前方,神色中显露出一丝决然,他淡淡地开口道:“我要去卡特罗尔,找伊卡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