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自持身份,眼光过高,无容人之量。
难堪大任。
在曹玮急切的询问中,曹玘笑道:“我儿,曹佾……”
曹玮一愣,愕然道:“佾儿?”
曹玘点点头,把刚才在他书房内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曹玮。
曹玮听完以后,若有所思。
“听你这么一说,佾儿倒是有几分冲劲,有几分胆劲……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寇季这个人,我有些看不透。”
曹玮盯着曹玘说道。
“看不透?”
曹玘疑问。
曹玮点点头道:“以前的时候,这小子做事还有点章法,有点规矩可循。我多少能摸清一点他的心思。如今这小子做事,云里雾里的,让人猜不透他有什么心思。
就拿他要去工部来说。
谁都知道工部是一个清水衙门,谁都知道工部是一个水很深的衙门。
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可他却一个劲的非往里面钻。
佾儿跟他深交,福祸难料。”
曹玘沉吟道:“他或许是想去工部,想方设法的从少府监、将作监抢权,加强工部的权力,然后牢牢的把工部握在自己手里。”
曹玮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若是真是单纯的想帮工部争权,那就不应该去工部。借力打力才是最好的选择。就像是他当初对付提刑司一样。”
曹玘疑问道:“那他去工部到底为了什么?”
曹玮依旧摇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按理说,寇准年事已高,在总摄国政的位置上坐不了几年了。他这个时候去工部那个清水衙门坐着,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旦寇准倒台,继任者无论是谁,都会打压他一二。
若是太后借此重新出现在朝堂上,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清算。
以他的智慧,应该能够看出这一点。
可是他仍旧去了工部。”
从曹玮的话不难听出。
他在跟曹佾提及寇季,和在跟曹玘提及寇季的时候,明显是两套说辞。
在跟曹佾提及寇季的时候,他话里话外充满了担忧。
可在跟曹玘提及寇季的时候,话里话外都表达着,寇季可能谋划着什么。
曹玘听出了曹玮话里的意思,他沉吟道:“那依照四哥您的意思,佾儿到底应不应该跟寇季搅和在一起?”
曹玮思量了一下道:“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寇季素有智慧,他胸中谋划的事情,肯定不小。若是谋划成了,佾儿跟着他,也许能帮我曹家多开辟出一条路。
若是没成……”
“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嗯……”
……
曹佾逃出了书房,拿上了管家从账房支取的两万贯钱,一口气冲到了刘府。
他全然不知道,他的父亲还有伯父,正在背后,借着他,在为曹府多谋出路。
到了刘府,通禀了一声以后。
刘亨披着一身血衣,出现在了门口。
曹佾见刘亨身上充满了血腥味,一脸愕然的盯着他。
刘亨满不在乎的道:“我求我爹帮我升官,我爹不乐意,拿鞭子抽了我一顿。”
曹佾倒吸着冷气道:“何至于此?”
刘亨淡淡的道:“我爹教训我们兄弟,向来如此。他又没读过多少书,给我们讲不通道理,所以只能棍棒加身。”
说完这话,他目光在曹佾身上打量了一二。
见曹佾怀里抱着一个匣子,就问道:“想清楚了?”
曹佾点点头,苦着脸道:“我以后……可能无家可归了……”
刘亨盯着他看了许久,拍着他的肩膀,道:“跟我去万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