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寇季的大方,干翻了西夏人,他们还不得获得一大笔赏赐。
以前他们打仗,打赢了,没多少好处拿,打输了,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斥责而已。
他们自然没有多少打仗的心思。
如今打仗,砍一个敌人脑袋,跑马圈地半炷香,还能累积。
他们还不费尽心思惦记敌人脑袋。
砍死一个,全家吃喝不愁。
砍死两个,举家富贵。
砍死三个,三代吃喝都不愁。
为啥不砍?
为何不战?
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是出身于四战之地,大大小小的战事见惯了。
他们对战事没有多少畏惧。
乡间那些没人管的孩子,挖出了头颅骨,都能高兴的当成蹴鞠玩一天,他们这些成年人,又岂会怕死。
他们不怕死,只怕穷。
穷到用铁当钱使,真的是穷怕了。
只要有地分,一条性命算什么。
我一颗脑袋不够,我还有兄弟。
我兄弟的脑袋加上也不够,我还有儿子。
等不及我儿子长大?
那我家中那八旬的老爹,也能上战场厮杀一番。
高官厚爵的咱不敢惦记,给地就行。
寇季一见说到分地,橫山军将士们就已经激动的不行了,他也不含糊,当即宣布道:“马军跨马,步军乘车,随我去分地。”
橫山军将士哄一声散开了,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就在寇季等待他们准备的时候,刘亨已经匆匆跑到寇季身边禀报道:“四哥,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
寇季愣了一下,“这么快?”
刘亨哭笑不得的道:“能不快嘛,一听说分地,全都疯了。一个个恨不得长个翅膀飞过去。”
寇季起身,道:“那还等什么,通知将士们,立刻开拔。”
随着寇季一声令下,橫山军将士们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银州城。
到了长城关塞前。
寇季出具了令牌,长城关塞上的将士们立马放行。
等到寇季一行走远了以后,守关的将士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议论。
“他们去干啥?辽人不是已经被赶跑了吗?他们还出城干嘛?”
“听说是去分地……”
“分地?城外的地不都被分空了吗?”
“听说寇经略在清点斩获的时候,发现有一块地没分。”
“胡说,从辽人抵达银州,到寇经略将辽人赶出银州,再到寇经略带人分地,我可是一点不落的全看在了眼里。城外根本没地可分了,已经分完了。”
“……”
守关的将士们说到了此处,沉默了。
许久之后,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响起。
“寇经略不会带着人去打西夏,分西夏的地吧?我听说寇经略一直待在西北,不肯班师回朝,就是因为记恨西夏人算计我大宋,准备给西夏人一个教训。”
“这……”
“不会吧……”
“八成是……听说寇经略在河西的时候,那个沙州的草头王,算计我大宋的将士,寇经略一怒,将那个沙州的草头王全族都给屠了,还将沙州的地分给了我大宋的百姓……西夏那群没眼色的,惹谁不好,惹上了寇经略,寇经略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
守关的将士们‘推断’出了寇季的图谋,一个个深吸着气,神色不一。
“又要打仗了……我们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