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家财抄没,没入国库。
其家眷流放至边陲之地。
此事就由王曾去督管。”
王曾缓缓出班,躬身道:“臣领旨!”
赵祯继续道:“张知白?”
“臣在!”
张知白出班应答。
赵祯盯着张知白道:“朕知道你为官清正,此前在南京担任兵部尚书,也算是通晓一些兵事。朕准备派你,会同刑部左右侍郎,一起给朕查一查。
查清楚往年每一笔军饷的去留,查清处往年每一笔军械的去留。
给朕查清处,看看军中有多少人,在喝将士们的血,在吃将士们的肉。
你也不用害怕得罪人。
你查清处以后,直接呈报给朕。
朕会命寇季去处理这些人。
朕相信寇季不会畏惧对方的身份,更不会顾及对方有什么背景。”
张知白脸上略微闪过一道惊色,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喏……”
不止张知白震惊。
满朝文武也一脸震惊。
查处往年每一笔军饷和军械的去留,那可是惊天的大事。
朝中武勋,只要在军中任职的,八成都喝过兵血。
有一些甚至借着喝兵血过日子。
若是真按照赵祯所说的查下去,八成的武勋都得倒霉。
武勋们为了保命,或者是维护自己的利益,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敢断定。
一些武臣班列的人,听到了赵祯这话,脸色都变了,不过他们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出声,跟不打自招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就算要谋划什么自保的手段,那也得等下朝以后。
文臣们也不平静。
赵祯此举,无疑是要在大宋境内掀起一场大的风波。
最后的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
若是狼烟四起,那大宋江山恐怕都会有危险。
赵祯像是没有看到满朝文武的惊容一般,在宣告了此事以后,对朱能吩咐道:“朱能,你速速去一趟涿州,安抚那些作乱的将士。
等朕收缴上了那些贪官污吏贪墨的军饷,就派人给你们送过去。”
说到此处,赵祯看向了寇季道:“寇季,你帮朕盯着点涿州,若是真的需要兵马镇压的话,你就调遣一支兵马,让朱能领着去镇压乱兵。”
寇季、朱能二人齐齐出班,躬身道:“喏……”
“退朝!”
赵祯宣了退朝,在满朝文武的恭送声中,离开了垂拱殿。
吕夷简三人神色复杂的出了垂拱殿。
站在垂拱殿门口,吕夷简沉声道:“要变天了……”
王曾皱眉道:“我总觉得此事跟寇季有关。”
吕夷简冷哼道:“当然跟寇季有关,单凭官家自己,很难布下如此大的一盘棋,也很难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借着一笔钱财、一场兵变,处置了皇亲国戚之余,又顺便捎带上了所有武勋。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让人找不到一点儿反驳的地方。
皇亲国戚们已经被处置了,武勋们能不能被处置,我不敢断言。
但是我敢断言,在张相查处军中贪腐期间,没有人会上书帮武勋们叫屈。”
张知白苦笑道:“谁敢为武勋叫屈?军中发生了如此大的贪污案,一点风声也没有流露出来,官家若是不上下查处一番,如何给满朝文武交代,如何给百姓们交代,又如何给军中上下的将士们交代?”
“好手段!”
吕夷简咬着牙赞叹。
张知白幽幽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位可得帮帮我,我干的是得罪人的事情,有可能还要离京一段日子。若是有人铤而走险,伤及我的家人,你们可得帮我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