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问道:“马军呢?”
谢雍说道:“熙宁年间,能打仗的濮州马军,都升为禁军了。不能打仗的,皆遭裁撤。附近几个州府,只剩兴仁府、广济军、郓州还保留着马军。”
再次看向那些老弱病残,朱铭由衷感慨:“阁下这团练副使,真是……一言难尽啊。”
谢雍苦笑,他可是京官,却只能管眼前这些破玩意儿。
朱铭颇为同情,说道:“有空就来州衙喝酒吧。”
谢雍跟朱铭闲扯几句,又说:“以前黄河经常泛滥,濮州厢军数量很多。黄河几十年不泛滥了,濮州厢军数量锐减,早就已经不堪使用。”
黄河从濮州穿过,濮州一直属于黄泛区。
但在北宋中期,濮州突然消停下来,黄河改在河北泛滥黄河流到濮阳就尿分叉,而且一分为三,濮州这边水量锐减成了故道。
朱铭看着这些厢军就烦,挥手让谢雍赶紧解散。
又过两日,张镗带来二十多个保甲兵,其中有四人拥有劣马。八十个弓手也来了,一并带到校场进行整编。
邓春、白胜、李宝、张镗,全部临时选做押官即团长,25个弓手为一团。
只训练了一天,让他们懂得号令。
随即,朱铭亲率百人大军,浩浩荡荡、大摇大摆朝着雷泽县杀去。
州县两级官员,全都跑来看热闹,还真以为朱铭要去剿匪。
李孝忠得到确切消息,唤来心腹奴仆说:“你立即骑马去雷泽,告之马匪徐二,就说知州要去剿他。最好选个地方设伏,乘夜把知州给杀了!”
于是乎,李家的奴仆,骑着一匹快马,赶在朱铭之前通风报信。
朱铭依旧慢悠悠行军,辎重放在船,顺着瓠河而走。
来到瓠河镇外,朱铭说道:“还有两个时辰就天黑了,暂且扎营休息,明天再走也不迟。”
拢共就百来人,能扎个啥营?
弓手们在河边划出一块区域,就地扎帐篷,再分出些人手负责警戒。
张镗指着西边:“镇外两三里地,赤龙观便在那边。观中皆为妖道,瓠河镇周边的大户,多为妖道所蛊惑,甚至有人尽捐家产入教。”
什么去雷泽县剿匪,那都是幌子,朱铭是来铲除妖教的。
这里扎营还没结束,就有镇富户前来劳军。
“小民朱良,拜见太守!”这厮一身绫罗绸缎,肚子圆鼓鼓的。
张镗低声说:“朱良为本地大户,也是妖教中人,而且早就做了头目。他并不掩饰此事,反而经常公然炫耀,自称火孩儿座下护法转世。”
朱铭闻言大笑:“原来还是本家,朱员外的大名,我在州城已有耳闻。听说赤龙观住持道法高深莫测,那里的赤龙真君火孩儿灵验无比,今日定要去祭拜一番!”
朱良就是来打探消息的,见知州对火孩儿感兴趣,竟然生出拉知州入教的心思。
很奇葩的想法。
但放在山东似乎又很正常,因为连士子都纷纷入教,朝廷对妖教的打击力度,这几十年来非常弱。直到方腊起义之后,朝廷才下令禁绝妖教。
朱良说:“赤龙真君昨日托梦,言今日有贵人路过,不料竟应验了知州。”
“竟有这般神异?赤龙真君可曾说,我何时能高升做转运使?”朱铭一副迷信的样子。
朱良说道:“在下不知,须得请大护法沟通赤龙真君。”
朱铭问道:“大护法在哪里?”
朱良说:“便在赤龙观。”
朱铭急切道:“我等不及了,今日便去。传令将士,莫再扎营,都随我去拜祭赤龙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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