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几个宗室子被追打过来,惨嚎着,等看到赵允让时,不禁喜上眉梢:“翁翁救命!”
这喊声格外的凄惨,凄惨中又带着狂喜,就像是被欺负的小鸟见到母亲时的疯狂鸣叫。
沈安仔细看去,果然是赵允让的那几个孙子。此刻他们鼻青脸肿的在狂奔,哪还有一点皇帝侄子的模样。
其中一个大抵是欢喜狠了,就回头喊道:“老子弄死你们!”
呯!
后面追赶的学生本是想抽打他的肩部,结果他这么一转身,就打中了他的额头。
呃!
赵允让也傻眼了。
“翁翁……”
老赵的孙儿缓缓回身,眼中有些绝望之色,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卧槽!
赵允让的孙儿,当今官家的侄子被干翻了。
就在赵允让的眼皮子底下被干翻了。
老赵要发狂了吧?
那些被打出来的宗室子们见状都喜翻了,有人哭嚎道:“郡王……他们太狠了呀!”
“郡王,您再不出手,咱们就成了盗贼,比泼皮都不如啊!”
“求郡王为我等做主!”
唰!
瞬间前方就跪倒了一片。
赵允让最是护短,一旦他出手,官家都挡不住。
以后这个操练就别搞了吧,大家上上课就好,若是能敞开了请假,那就更舒爽了。
有人看到沈安站在那里,面色平静,就低声道:“郡王府派人来书院读书,一方面是为了带头给大家看看,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未雨绸缪……郡王是担心自己去了之后,那些儿孙没了着落,所以就把最出色的几个孙儿给送了进来……可今日被打翻一个,也不知道死活……他若是不发火,某就吃屎!”
“是啊!听着那摔倒的动静吓人,多半严重了。”
“……”
众人都在看着赵允让,沈安心中也在犯嘀咕,心想那一棍好像不算狠吧。
赵允让觉得腿有些发软,他看了沈安一眼,低声问道:“如何?”
沈安云淡风轻的道:“死不了。”
那就好。
可另一种担忧浮起……
死不了,要是也活不好呢?
赵允让走了过去,突然骂道:“小畜生,竟然不听教诲,回头老夫揍死你们!”
那几个孙子都起身回头,其中一个过去扶起了晕倒的兄弟,悲声道:“老二,翁翁来了,你醒醒,你醒醒啊!”
另一个也赶紧过去蹲下,悲呼道:“老二,你睁开眼睛吧,让翁翁最后再看你一眼……”
这不对吧,
什么叫做睁开眼,让赵允让再看他一眼?
这是睡糊涂了?
说话这人又个毛病,那就是睡觉不能被吵醒,否则脑袋会发蒙。
他兀自在嚎哭,赵允让却已经是怒火冲天了。
“翁翁!”
这厮抬头,泪眼朦胧的道:“看看老二吧。”
沈安觉得这货是在作死。
连语言组织都出了问题,你这书读到哪去了?
“小畜生!”
赵允让一巴掌就把这个孙子给拍开了,骂道:“连书都没读好,还敢在这里嚎哭,回家跪一个时辰。”
卧槽!
跪一个时辰?
沈安觉得自己跪一个时辰的话,大抵就被废掉了,可看看老赵的这个孙子,却是一脸的震惊,随即就是不以为然。
你不以为然就不以为然吧,竟然还用这个表情去挑衅沈安。
老赵的脾气不好,以往多半也经常处罚儿孙,看样子他们都练出来了,跪一个时辰压根就不是事。
沈安低声道:“郡王……”
老赵正在看躺着的那个孙子,闻声看过去,就看到被罚跪一个时辰的孙子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中的火气一下就窜起来了。
“回家跪半日!”
“翁翁……”
那孙子一脸绝望的道:“腿会断的!”
赵允让的手动了动,大抵是想动手,最后还是忍住了,“那就去城外的庄上种地一年……”
“翁翁,孙儿错了……这就跪,这就跪!”
跪半天和种地一年,这个不用计算,正常人马上就会做出选择。
沈安干咳一声,“郡王,算了吧,种地一年不打紧,却不好耽误了功课……”
那孙子感激的看了沈安一眼,赵允让嗯了一声,问道:“平常你等怎么罚学生的?”
沈安看了那个孙子一眼,说道:“书院很讲道理,而且基本上不体罚,最多的就是抄写……按照错误来,比如说……”
他再次看了那孙子一眼,心中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满溢出来,“上课说话,那就抄写上课不许说话多少遍。他这个是……”
一个教授大抵是瞌睡来了,顺口说道:“他这个是‘不好好读书,不遵守规矩,还狡辩’。”
卧槽!
连沈安都为之侧目了。
这么多字,而且笔画又多又繁琐……
这是要命啊!
那个孙子傻眼了,看着赵允让,心想您可不能糊涂啊!
可赵允让却习惯性的觉得抄写不是事,就随口说道:“如此就按照这个……抄写……”
一百遍,足够多了吧?
“两千遍,明日就抄好交上去。”
“翁翁,好多字……”
那孙子已经彻底要崩溃了,这时沈安说道:“要不……”
他两次开口,这孙子两次倒霉,一次比一次狠,所以这孙子马上就喊道:“孙儿回头就去抄。”
以前书院的教授们经常用沈安来激励他们,说到人品时,多有夸赞,什么学问精湛,道德高深。
可刚才沈安随手就给他挖了两个坑,一下就把他给埋了,这是哪门子的道德高深?
他真的不敢再去赌沈安的节操了……
……
月底求月票……
大家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