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主动要求来带他回去,怕是来错了。
“治平三年五月,冯耀祖接受本地士绅王昌等人的宴请,吃喝玩乐,随后王昌等人收贷,破十二家。”
高利贷破家,但许多手段令人诟病。
你若是没有官面的支持,很容易被收拾。
所以但凡放高利贷厉害的人,大多都和官面有勾结。
吕诲面色微红。
吴征看了他一眼,继续翻动册子。
“治平三年五月,冯耀祖出游十一次,皆是本地士绅出钱,其中还帮他买了两名歌姬。”
这便是隐形受贿。
“治平三年六月……”
吴征抬头,“封丘境内八个村子遭遇旱情,冯耀祖只去了两家,随即回城开了诗会。士绅云集,高才满座……”
吴征越来越愤怒,他真的忍不住了,“就在他们诗词歌赋不断时,就在他们高朋满座时,那些百姓在嚎哭!那时冯耀祖何在?他在搂着女人接受那些人的吹捧,洋洋自得!”
“这……”吕诲看向了冯耀祖,他想看到冯耀祖的驳斥。
冯耀祖面色煞白,说道:“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果然驳斥了吗。
吕诲心中稍安。
吴征一怔,旋即选择了相信沈安。
“治平三年六月,士绅刘田宴请冯耀祖,大张旗鼓,随后刘田以自己和冯耀祖交好为资本,随后总揽两个耆老名额,大肆搜刮。”
里正就是大宋最基础的统治者,他们掌管着一里之地的赋税劳役,堪称是一言可决生死。
而耆老更进一步,掌管着一乡之地的大小事务,换做是后世,大抵就是乡镇长官。
可在大宋,耆老和里正这些都没有编制。没有编制看似很委屈,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操作性太强大了。
只要你和州县官员的关系好,一乡之地都是你说了算。
这等人堪称是土皇帝啊!
竟然这样吗?
吕诲半信半疑。
可冯耀祖却面色大变,说道:“你……你……”
见他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吕诲心中一紧,问道:“可是实话?”
吴征看着他,想起了他先前的冷漠,想起了唐介和韩琦的埋怨,不禁红了眼眶。
“吕知杂,什么是实话?”吴征哽咽道:“下官一心只想为百姓做事,为官家做事,可为何找出了问题却无人管?为何?你等不但不管,反而还压住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为何?”
吕诲在,今日县里的官吏都来了,算是迎接。
此刻见吴征冲着吕诲开火,他们不禁傻眼了。
那吕诲是御史台的副手,你吴征只是个新任御史,你竟然敢冲着自己的上官咆哮?
关键是他直接揭开了吕诲等人的脸皮,被事情公之于众。
为尊者讳啊!
现在这个尊者却被自己的下属弄的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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