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痴呆文妇,可现在的环境就是如此,官员文人们作词都是一副深闺妇人的幽怨模样,这怪谁?
谁能站出来引吭高歌一曲,震震这股子风气;谁能写些家国天下、针砭时弊的好文章?
曾二梅带着这话回到了家中,然后转告给了沈安。
呃!
赵仲鍼和王雱正好在,两人一听都乐了。
赵仲鍼笑道:“就凭着这些话,这个嫂子某却是认了。”
王雱打开折扇,也不嫌冷的扇动了几下,说道:“安北兄……莫要男不如女啊!否则日后怕是乾纲难振了。若是不行……小弟为兄捉刀写一篇文章如何?”
这两小子肆无忌惮的在嘲讽着沈安,就等着沈安羞恼,然后才会帮他出主意。
可沈安却笑了笑,说道:“有趣。家国天下吗?还要针砭时弊,如此也好。”
王雱笑道:“要针砭时弊和家国天下,安北兄,那可要一大篇文章才行。”
赵仲鍼想起沈安成亲后被妻子催促着做文章的场景,不禁就捧腹笑了起来。
这年月男女之间的规矩并非那么死板,比如说赵明诚成亲后还在太学读书,每逢太学假期,李清照就带着钱和赵明诚一起去大相国寺游逛。
这种类似于后世男女恋人去逛超市的举动,在此时很是寻常,礼教还未张开血盆大口吃人。
所以王雱和赵仲鍼才能这样调侃沈安。
沈安微笑道:“是啊!要不某就做一篇文章吧。”
他突然想起了隔壁的事,就问道:“内侍不是去了你家吗?怎么还没准备搬家?”
王雱也才想起了此事,就拱手道:“仲鍼此去宫中,再想出来怕是难了,若是有话只管交代,我等自然会尽力。”
赵祯是干爹,赵宗实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所以赵仲鍼自然没法经常溜出来。
赵仲鍼面色有些古怪的道:“此事……起复家父为泰州防御使,知宗正寺,只是家父方才婉拒了,说是身体有疾,不堪重用。”
嗯?
他竟然拒绝了?
沈安觉得事情不妙,他担心赵宗实是不是老毛病犯了,把宫中视为监狱,不肯再进去。
赵仲鍼干咳一声说道:“家父说……官家也不急。”
王雱的眼珠子一转,说道:“是了,确实是不急。这时候急切了味道不对。”
刚选中了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进宫,这是觉着朕快驾崩了吗?
赵祯从登基到现在差不多四十年了,从未有过继承人追在屁股后面的紧迫感,所以还是让他缓缓吧。
“家父说正好让某再肆意一阵子,过了这一阵,进了宫之后,那日子怕是……”
沈安叹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是不好过,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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