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辽人也是如此。”
常建仁现在只想回家看看妻儿,可官家不开口,他只能和秦臻站在一边。
赵顼也在,他看了常建仁一眼,见他面色黝黑,就知道这厮没少操练。
是个好苗子啊!
赵曙突然笑着问道:“秦臻,常建仁此次出海如何?”
文官转武将,赵曙颇有兴趣知道这个过程。
“悍将!”
秦臻只是用两个字就总结了常建仁的此行。
曾公亮不满的道:“悍将?他才进水军多久?怎么就成悍将了?”
韩琦也觉得这事儿有谎报战功的嫌疑,就问道:“要能临阵斩杀敌将,冲杀时一往无前的方能称为悍将,常建仁斩杀了几人?”
“他……”
秦臻苦笑道:“每战常建仁都和那些跳帮的悍卒在一起,后来更是每战必第一个跳过去斩杀敌人,每战……斩获都不少,军中号称悍将。”
卧槽!
众人都在看着秦臻。
富弼说道:“他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竟然这般厉害?”
这话里的质疑味道很浓。
秦臻低下头,“富相,此行的水军皆可作证。常建仁身先士卒,锐不可挡!”
秦臻没必要为常建仁背书,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说水军的人都能作证。
这就是明证,不可置疑!
富弼的怀疑消散,只是有些懵逼。
欧阳修是直接傻眼了,他揉揉眼睛,“老夫记着常建仁当初画画画的不错,人也还不错,就是话少了些。可当初多斯文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这大抵只能用基因突变才能解释常建仁的变化。
目光都集中在了常建仁的身上,曾公亮笑道:“老夫上次在西南被安北蛊惑着杀敌,犹记得当时的感受,怕,畏惧,最后是茫然。所以老夫就在想啊!这人怎么能突然就变成了悍将呢?”
他看着常建仁,微笑道:“是为了什么?”
众人都觉得这个质疑就像是一座山岳,直接飞压过去,常建仁大抵会有些失措。
“臣……”常建仁觉得声音低了些,就提高了嗓门,“臣在翰林院做事,当时以为能做一辈子,可后来阴差阳错,臣却想着去做武人。文官做武人会很艰难,臣很惶恐,就在此时,沈待诏对臣说了一句话……”
沈安在喝酒,闻言举起酒杯遥遥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常建仁说道:“沈待诏说,既然没了退路,那就豁出去干。沙场之上没有怜悯,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臣只能杀敌,否则必然被杀。”
“那些跳帮的悍卒都不披甲,因为披甲落水必死无疑。臣跟着他们赤果着上半身,就这么跳过去。对面的敌军早有准备,船上又狭窄,一个照面就要定生死,否则边上的乱刀就会砍死你……臣,不得不拼命。”
这是一个没有退路的文官从军的心路历程,众人听了不禁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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