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桓答应了童贯的说辞。
他首先提出郓王坠马而亡,其实也是无奈之举,真的给郓王盖棺定论,忤逆叛乱被俘,鸠杀而亡。
文臣脸上无光,因为那是他们的牌面。
自己的脸上也无光,诛杀同母胞弟的名头不那么好听。
李世民做皇帝,算是成功第一序列的人物,但是其杀死李建成和李元吉之事,被人讨论了一千多年!
虽然后人哔哔,也影响不了李世民为千古一帝的事实。
他本意就是与文臣各退一步,互相接受这个结果。
现在有童贯居中调和,他也愿意就坡下驴。
“重合元年状元,郓王殿下赵楷已然入陵。诸位,你们还在这里哄闹。意欲何为?让郓王殿下换一种盖棺定论的说法,遗臭万年吗?”童贯在重合元年这几个字上咬的很重,群臣静默无言。
真的就揪着沈从不放,其实没有意义。
因为人已经死了!
把赵楷从陵寝中拖出来,把事情闹得更大,反而对文官集团不利。
这件事的本质上是皇权与臣权的博弈,意图谋立郓王,是因为他是状元,对读书人天生亲善。
但是被赵桓一手快刀斩乱麻给搅和的面目全非。
沈从看了一眼童贯,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虽然沈从保住了性命,但是他对台上的新帝,还是有一些失望。
本来就这郓王谋反这件事,可以搂草打兔子,在文官一系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
他的证据可以把蔡攸扇动郓王谋反,忤逆之词钉成铁案!
如此一来,新帝不仅仅可以震慑谋逆之人,也可以震慑朝堂,这样才能更加放开手脚做事。
看新帝昨日表现,应该是个杀伐果断之人,现在答应童贯这个条件,给赵楷盖棺定论之后,无谋反,自然无人扇动,错失大好机会啊。
朝堂纷乱,赵桓看到群臣松了一口气,也品出几道味儿来,这满朝的文臣武将,说不得有人也参与其中,或扇动,或结党。
这事到此为止,不再追查,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他毕竟刚做皇帝,还很年轻,根本品不出话中话的含义。而且他看着朝堂这群狗斗如此熟练的众人,即使有证据,真的能坐实吗?
他很怀疑,自己的诏命根本出不了右承天门!
“启禀陛下,完颜宗望部,已经驻扎黄河北岸!十日之内必将渡河。汴京距黄河不足十里,陛下!是战是和?战如何战?和又如何和?请陛下定夺。”童贯大声的问道。
朝堂狗斗这种事他已经看了二十多年了,早就看的厌倦了。
今日你登台,明日他掌权,纷纷扰扰,反而整的朝堂如同菜市场一样。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退去金兵,朝堂上呜呜泱泱的一早上,都落不到重点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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