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想到这是大宋,就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再说自己心里又没鬼,赵桓看了赵英一眼,气急的说道:“你想想高力士,再想想你办的这些事,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去一趟延福宫吧。”赵桓气结的说道。
赵英抹了一把冷汗,自己要没有转移话题的能力,今天怕是要遭啊,不过赵英随即摇了摇头,官家一向仁慈,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对。
“别以为你没事了!去大庆殿外的广场,绕着宫墙十圈去!”
赵桓却是知道自己如果史书留下爱人妻之名,那也是自己管了李清照这档子事,而不是赵英说什么做什么,他还没那么大的能量。
他处罚赵英,是因为这人说什么时机已到的鬼话!没事乱揣摩个什么?就不能学学人童贯带兵打仗,镇守永定军路?不能学学人高力士?
不对,朕是皇帝!朕怎么会有错?是开封少尹李若水办事不利,大太监赵英推波助澜!
都是臣子的错!
对!就是这样,朕没错!
事实上,这件事在赵英心里的严重性,比赵桓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赵英一边跑圈一边冷汗直流,腿不停的抖动。
这不是累的,这宫墙绕着跑十圈,跑二十圈也没事,他是吓的。
太监的立根之本,是官家,自己这次办差办差了,官家没罚多严重,要是自己一直办错下去,后果?
他一边跑,一边思考应该如何自处。
……
“官家,这清照姑娘的和离办妥帖了。不过臣妾觉得这清照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想让清照姑娘多多进宫来,教教臣妾棋艺,不知官家以为如何?”
朱琏和赵桓说着正事。赵明诚这个胆怯而又懦弱的人,李清照跟着赵明诚真的是耽误了。
而涉及到元丰党人,和元祐党人,牵扯不清的事,也只有官家,能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把这事的责任给担下来。
谁都挑不出刺,谁都说不出来理来。
“可以。”赵桓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以为朱琏在这宫中有些苦闷,找人作伴而已。
而且朱琏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也让赵桓产生了些许的疑惑,这大宋的女子,不爱吃醋的吗?
还是自己不懂其中的宫斗手段?
赵桓想了想,就放弃了。自己不擅长的事,想个十天十夜也想不明白。
他心里却记挂着别的事,他敲着椅子说道:“明日朕就要御驾亲征了,这太子尚且年幼,一切都依仗你了。”
“如果遇到犹豫不决的事,就问问李纲该怎么办。如果遇到李纲都犹豫的事,就差程褚去问问李邦彦。”
“那是个经年老贼,绝对能把事情,处理的圆全了。如果是头等大事,无人可以决断,就送到河东路去。”
赵桓知道很多事,都需要皇帝去背负责任,绝对不是太子或者宰相可以承担的!
比如这正统之位的争夺,比如太上皇赵佶在南方的复政,就不是朱琏和九岁的太子可以处理的了。
朱琏点了点头,成为皇后母仪天下,是她嫁给赵桓的之后,就未曾想过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官家前线征战,自己在后方一定要维持好稳定,不让官家分心。
赵桓还在思索,自己御驾亲征还有什么事没办没有。
太子之位确立,太子的品行考察了下,还算合适。
皇后朱琏也是个很明事理的人,看起来不会给自己个大惊喜。
还有李纲、孙博、何栗等人的辅佐。
自己临走前还铲除了为祸已久的邓圭这个大奸细。
最后临走的时候,还敲打了一下元丰党人和元祐党人,让文臣时刻记得,他们头上还有一个皇帝,不要再起党争的念头。
朋党之争危害甚大,但是只要不是皇帝或者太后这样的人,在其中恶意的推波助澜,其实也争不到什么。
他们争的是官位,只要上层这里不故意用党争来钳制文官,这文官也斗不起来。
斗蛐蛐还需要草叶撩拨,斗鸡也需要食物撩拨,这文臣们斗来斗去,没什么利益,自然就消停了。
赵桓皱着眉思考着,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
御驾亲征这事,本身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他想了半天,看着赵谌认真写字的背影,想到了自己未尽的事。
“如果朕在前线,有什么不测。皇后,你垂帘听政,朕任命李纲为顾命之臣,共同辅佐赵谌登基,把这大宋打理好。”
“把这大宋给朕看好了,不能让他给朕亡了。”
“官家!此言不吉!呸呸呸!”朱琏脸色大变!赶忙说道。
“赵英,通知中书舍人拟旨。留中不发。如有不幸,可以颁布。”赵桓对赵英说道。
赵佶和赵构那一对父子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让他们当政,不知道会把这大宋霍霍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