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问自己,是谁,给朕的子民带来了如此可怕的伤口?”
“是金人。”
“朕在太原城的街上走着,四处都是残垣断壁,哪里都有哀嚎之声,有一位眼睛不大好的老大娘拦着朕,问:官家,你看到我家大郎了吗?朕说没有,你去别处转转。”
“其实朕知道她家大郎在哪里,不是在城内的伤兵营里,就是在城外的勇义冢里。”
“是谁,让朕的太原城,从四十万军民变成了二十万?”
“是金人。”
“从汴京到太原,走了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四处都是流匪,四处都是流民,哪里都能看到仍在路边的尸首,数不胜数。”
“他们就那样被裹着草席,丢在路边,朕就在路上问自己,是谁,让朕的子民,颠沛流离沦落如此?”
“是金人。”
“最为残暴、狂妄的金人认为,一切都应归它所有,听它摆布;”
“应当由它决定我们同谁交战、同谁媾和;”
“它还说,不得越过勾注山,不得干预西夏自立;”
“应当由它划定界限,以我们不得逾越的山脉河流把我们封锁起来,而它却不遵守自己规定的界限,轻启战端。”
“当初,完颜宗翰就站在大同府的城头,告诉你们,你们不得朝任何方向跨出一步!然后拿走了我们最古老的的城池,大同府和燕云十六州。”
“现在,完颜宗翰依然站在朔州城头上,告诉朕,他要拿走朔州。我们依旧不得朝任何方向跨出一步,然后准备拿走我们的古老城池,太原。”
“然后是西安,潼关、洛阳,汴京。”
“朕不答应,所以朕来到了河东路。”
“朕今日到了这河东路,到了这太原,到了这宁武,并不打算退回去。”
“朕就在这里,就在这宁武,军士们!你们只要后退一步,就是朕。”
“你们只要后退两步,金人就会踏着朕的尸首!再次走进大宋这郎朗万里河山!”
“走进千家万户!尔等妻儿任由奸淫掳掠!就连朕的妻儿,也不例外。”
“我们为什么而战?!为了这大宋数万里的大好河山!为了这大宋一万万的大宋子民!我们要用我们的血肉之躯,如同太原军卒一样,为郎朗大宋,守住国门!”
“若再有一枚弓箭,再射到了大宋境内!若再有一名金人军卒,跨过我们的防线,再踏进大宋境内!那就是我们大宋军人的耻辱!”
“拿起你们的长枪!跨上你们的战马!将碗中酒水饮尽!”
“战争就在等待着我们!”
“军卒们!抓紧手中的楯牌!牢牢握紧手中长枪!带好自己的兜鍪!抛却恐惧与退缩!”
“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杀死他们!”
“金人说他们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勇气!他们少的可怜的胜利,只是由于敌人的怯懦才获得!而我们!不是懦夫!”
“要证明这一点,非常容易,拿起手中武器,杀死他们!”
“因为些许微末的胜利,金人愚蠢的以为他们和我们一样的英勇,我认为他们勇敢而坚毅的尸体,今夜非常适合喂给乌鸦和蚂蚁!”
“我们在胜利和覆灭之间绝无回旋余地,或者战胜,或者死亡。”
“如果命运未卜,与其死于逃亡,毋宁死于沙场。”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用手中的武器,告诉敌人!这就是我们确实不变的决心!”
“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杀死他们!”
“战,必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