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孝纯还是远离朝堂太久,对政治失去了该有的敏锐的嗅觉。
在岳飞看来,这件事闹了这么久,官家就流放了个孔端友去了镇州,还是以接受再教育的名义。
那官家就是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岳飞深知官家之心,为了不打断对金国的作战部署,其他都可以让步。
包括他自己的面子。
年后可能会有的清算,岳飞猜测也是由李纲出手,清理掉朝堂里的一些显眼位置的毒瘤。
这个动作不可能涉及到大宋全境,顶多在汴京的京官里动手。
所以张孝纯这份劝谏的功勋,只能让岳飞分一杯羹。
“那你把这段给我加上行不?”
“臣纯幸得圣恩,降金天诛,本罪当万死。然陛下宽仁,未忍加诛,令臣数得孰计。”
“愚臣伏计孰甚,不敢避斧钺之诛,昧死陈愚,惟陛下省察。”张孝纯眼巴巴的说道。
岳飞听闻也是连连摇头,官家都启用了张孝纯做河套经略,说明官家是个从迹从心的人。
张孝纯想投降,但是毕竟没做这等事。
他跟着太原城,拼了两百多天,又在河套被西夏人围了六十多天。
岳飞觉得张孝纯,做事不必如此小心。
可惜张孝纯显然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试探官家的底线。
岳飞笑着说道:“好好,给你加上还不行?”
岳飞觉得大宋的文人,要都是张孝纯这样的,其实也不错了,害怕归害怕,做事归做事。
不拖后腿还挺能干,这就够了。
岳飞和张孝纯讨论着赵充国在河套的战略,而此时的来州城里,完颜宗干和王禀也在讨论着赵充国。
完颜宗干擦了额头的汗说道:“赵充国就是个典型啊,孙子兵法·形篇有云,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
“故曰: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你看看赵充国,不就是没打过什么硬仗?民间谁知道他?但是人家位列武庙七十二贤,世世代代享受帝王祭祀。这就叫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你不要老想着打锦州,那是完颜宗望东朝的大门啊,你打锦州干什么?钉在来州这个地方,就是完颜宗望的心腹大患,他还吃不下你,只要守住来州,金人就如鲠在喉。”
“吃,又吃不下,吐,又吐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就老难受了。”
完颜宗干说完,继续做自己的事,他在活泥巴,准备给王禀盘个火炕出来。
王禀身上的伤,比大宋的皇帝,想的更加严重一些,驻扎在来州这个地方,寒冷一吹,那就是浑身、钻心的疼。
完颜宗干不愿意王禀死,王禀死了,他也得死。
而且林幼玉也不愿看到王禀那么痛苦的样子,整个大宋驻扎在来州的捷胜军,也不愿意看到王禀受到伤病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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