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纲在研发陆地飞舟的时候,走的一步弯路,他想在路上仿照船上的风帆,借助风力,增加陆地飞舟的载重。
显然失败了,地面风向不定,而轨道却固定,做的太高,就很容易侧翻。最后就变成了一个风轮,来增加陆地飞舟的美观。
刘婉好奇的打量着陆地飞舟的一切,坐在舟船内非常安稳,丝毫没有普通车驾的颠簸,而且这车窗居然用一种透明的水晶封住。
这大宋端是富硕奢靡。
她忽然听到了连绵不断的鸟鸣声,她凑到窗边,看着窗外成群结队的马群跑过了。
而头顶上如同波浪,也如同云朵一样划过的是无穷无尽的飞鸟!
那是迁往南方过冬,待到北地变得暖和飞回的玄鸟。
而云奉线,恰好穿过了一处凹字山口,这些玄鸟,就被山势具在这千年鸟道之中,铺天盖地的飞过。
欢呼雀跃的鸟儿,如同为刘婉送行一样。
万物复苏,玄鸟归北。
车驾和随行的甲士穿过了山口,过奉圣州未停留多久,就更换了车轮,从奉圣州向着燕京而去。
当刘婉看到燕京城的时候,被眼前恢弘的城池,彻底惊呆了。
她是燕京人,从小在燕京长大,安能不知道燕京是何等模样?
可是这围七十二里的大城,从远及进,如同一座大山扑面而来的时候,她才确定了,眼前这个城池是她从小长大的燕京城。
雄伟的城墙,蔓延百里的马场,如云一样的商贾和民夫在城门进进出出,这一切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些。
“这是燕京吗?…”刘婉失神的看着自己的车驾进了城。
赵桓却比刘婉更早到了燕京,毕竟他从汴京到燕京,走驰道两天就到了,而刘婉绕了个大圈,才到燕京。
他拿着本札子说道:“朕还说呢!内帑的钱都哪里去了,你这个赵都知啊,朕现在用钱的时候,你握着这三千万贯不吭声,险些误了大事。”
赵英一脸委屈的说道:“官家啊,这宫里也得花钱,再说万一哪里需要急用钱,也得留个钱备着不是?再说,官家也没问不是?”
“臣总不能外朝用钱,跳出来,告诉官家,咱内帑有吧。外朝那群人,都是老狐狸,国帑看似空了,可去年不是结余三千万?都盯着咱内帑这点钱呢。”
“你还有理了,是吧。”赵桓差点气笑了说道。
他今天盘了盘账,才发现自己内帑还有三千万贯!
前面定远舟缺钱,这赵英就那样一声不吭,看着他发愁。
这也怪他从来没问过赵英,内帑还有没有钱。
“那官家这内帑这三千万贯不能再撒出去了,再撒出去,臣这个入内内侍省都知,就没法干了。”赵英一脸叫苦的说道。
赵桓看着账本说道:“这靖康二年四月份支一千万贯,这是干什么去了?”
去年过年,自己可没从内帑拿钱办事啊,怎么一下子划出了一千万贯?
赵英擦着汗,他倒不是在里面做了手脚。
而是他知道官家一直在收缩内帑的规模,包括工坊。
但是他还是顶风作案了。
“河东路常平仓不是借了内帑一千万贯?去年还了一千两百万贯。臣寻思着这钱在内帑放着也是放着。”
“就跟着李宫正,投了几家飞梭织布工坊的产业,还有些其他的丝商,那里投了点钱。还有就是李师师姑娘的羊毛坊也投了点。”
赵桓照着目录索引,看了半天,说道:“你这是几家吗?!飞梭织布坊!四成股!一百七十七个工坊!一个邸店一等丝商三成股!李师师的羊毛坊,内帑就占了五成?!”
他废了一年的力气,把内帑的书坊和票号钱庄从内帑摘了出去,和李纲磨嘴皮,还隔空对喷了一次何为明君。
结果赵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仅把这些钱赚回来了,还偷偷的铺了新产业。
赵英忽然跪下说道:“官家,臣不能在官家用钱的时候没钱花,这是臣的本分。”
大宋不兴跪礼,赵桓看着赵英叹了口气说道:“你起来,没说罚你。”
“三千万贯啊,太多了,你这钱,半年大宋的国帑了。”
“这样吧,内帑拿出一千万贯的钱来,把津口市舶司的船先造起来,专营倭国的白银之事。收益暂归内帑。”
赵桓摇头,他一直想削减内帑,但是显然,内廷外廷都在极力阻拦赵桓这么做下去。
赵英还把投资的事,坐在了赵桓削减内帑前面。
“好勒!”赵英一听收益归内帑,也不跪了。
他一溜烟的窜了出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赵桓。
用得着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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