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消消火。”赵英一路小跑的跟着赵桓向着文德殿走去,一遍不停的给孙历打眼色,让他把大驾玉轳赶快拉过来。
赵桓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你去通知程褚,让他务必看紧亲从官,别真把朕轰死在文德殿。”
“那两头白象?”赵英点头,忽然想到了宴楼外的两头白象问道。
赵桓看着赵英那副技痒的表情,笑着说道:“剁了吧。”
“该吃吃该喝喝,看什么看。”赵士褭让宴楼之内盯着月台的诸多宗亲,赶紧吃饭。
赵桓的离席,让这些宗亲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能够继续吃喝,等一会儿亲从官要是冲进来把他们剁成碎块喂狗,可没地方说理去。
“太后莫要生气,官家这人比较轴,回头我再写几份札子,劝劝官家。”赵士褭扭头劝着太皇太后,却发现太皇太后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似乎胜券在握。
“官家回去想一夜,自然是会想明白的。”孟太后放下了自己的茶盏,同样离席而去,八人抬的软轿,阔气!
两头白象已经被亲从官拉走,大概过不了几天,尚膳楼就多了一道全象宴。
赵桓回到文德殿,赵英已经从崇德门前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官家,程褚在城头上砍了一个亲从官,说他私盗火药。可把我给吓的半死,程褚凶神恶煞,正满城门楼子收拾亲从官呢。”
赵桓手里握着一本札子,说道:“你看看这个。”
“折家的?”赵英拿起了一本札子,看了半天,目瞪口呆的官家。
赵桓将折家的那本札子收好说道:“他们折家站了太后的台,说守人伦而长兴,给赵家宗亲站台,就是给他们站台,这群人明白的很。”
赵桓用力的揉了揉脸,从程褚那得到的消息来看,孟太后那句冲着文德殿的炮,所言非虚,她真的打算为了那个孙子,把自己轰死在这文德殿。
“官家,这怎么办才好?”赵英惊慌失措的问道。
赵桓无所谓的摇头,揶揄的说道:“这才刚开始,你就慌了?还汴京皇宫老祖宗呢,这点出息!”
“让正臣也别和完颜宗干喝酒了,赶紧进宫办正事!”赵桓让赵英去找王禀。
赵英不大放心官家自己在文德殿,让孙历麻溜跑到了王禀的节度使府邸,燕王当初也是个讲究人,这王府建的极为阔绰。
而此时的燕王府内,仆从形色匆匆的端着酒菜奔着主厅而去,王禀可是把这顿饭当做最后一顿晚饭在吃,自然弄的极为有排场。
林幼玉除了管着王禀喝酒,才不管这些,且由着王禀胡闹。
完颜宗干喝的两个腮帮子都是红的,王禀这烧刀子实在是太烈了,把他喝的晕头转向。
他舌头都捋不直的说道:“若是过了今夜,官家没有让大理寺恁你,那就死官家不想妥协。”
“根据我对大宋皇帝的了解,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事儿不够大的主儿!差不离咯,他要跟那些旧党干仗了。”
“你们大宋的官家虽说叫官噶,但那也是皇帝,皇帝是个啥?那就是天!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老虎不发威,真当是只猫呀!”
“惹谁不好惹他,也不看看金人现在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