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公交,
上楼,
开门.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黎幸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拧开门锁,推开门.
一只脚刚踏进去,还没来得及伸手开灯,只手腕一紧,钥匙被从掌心抽出,整个人后背重重撞上身后的门.
门关上.
客厅一片漆黑,视线余光里什么都看不清.
“楼崇?”黎幸抿唇,“能先开灯吗?”
楼崇没说话,也没给她反应的余地,直接将钥匙丢到鞋柜上,倾下身,手掌撩开她的发丝,低头吻在她脖颈上.
黎幸微怔,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
下一秒,脖颈传来一阵刺痛.
他在咬她.
他生气了,因为刚才的事情。
黎幸闭上眼睛,停止手上的动作,任由他.
一片寂静,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空气也跟着僵持,谁都没有开口。
楼崇起身,松开她,抬手打开灯.
客厅恢复光亮,灯光照的人眼睛下意识地闭上.
黎幸靠在门上,乌黑发丝凌乱,白皙脖颈上很明显的印着一道深红的牙印.
楼崇站在她跟前,棱角分明的五官立体冷沉,脸上没有表情,只垂眸视线落在她身上.
“怎么,”
他笑了下,往前迈进两步,捡起掉在地上的校服外套,口吻随意地开口问,
“我很拿不出手?”
他脸上表情恢复一贯的冷淡疏懒,拿着校服往沙发那边过去.
黎幸低头看着脚尖,视线余光里右手上的玻璃戒指折射出头顶刺眼的光.
她只沉默着没有开口.
楼崇不紧不慢地将校服叠好,放在沙发上,走到岛台边倒了两杯水,淡道,
“怎么不说话?”
他口吻很平静,但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性.
黎幸指尖扣进掌心,抬眸,隔着门口到岛台的距离眸光平静地跟他对视,
“不是.”
楼崇看着她,很平静,冷白精致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淡道发问,
“那为什么?”
黎幸背脊缓慢的从身后的门上起来,脊背挺直,目光同他平齐,平静地说,
“你跟她更合适.”
楼崇闻言像歪了下头,片刻后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
“你说什么?”
黎幸脸上没有笑意,只静静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们之间只是交易.
三十天.
只剩下两天了.
楼崇没再说话,脸上笑意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仰头,喝完杯中的水,迈着长腿三两步跨到黎幸跟前.
两人视线对视.
楼崇扯唇,直接伸手捏住她的后颈,硬掰着她的脑袋朝向自己,
“想走?”
他笑,语气温柔又宠溺.
黎幸咬着唇,没有说话,但显然沉默已经回答一切.
楼崇视线盯着她,了然的点点头,
“是想走.”
他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她的后颈,歪着脑袋略微皱眉思考,
“让我来算算.”
“原来只剩下两天了.”
他语气惊讶,
“宝宝,跟你一起的时间原来过得这么快啊.”
黎幸偏过头,脖颈再度被他大力的掰回来.
“乖,看着我.”
他低下头,手指用力地捏着她的脸颊,垂眸温柔的看她,
“说话.”
黎幸仰着头,目光看进他的眼眸,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开口,
“是,我要走.”
“嗯,去哪里?”
楼崇笑着开口.
黎幸抿唇,“哪里都可以。”
楼崇摇摇头,盯着她看了会儿,慢慢松开扣着她的后颈,伸手很温柔地摸了摸她被手指捏红的脸颊,柔情蜜意地开口,
“宝宝,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嗯?”
他边说,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手指从白皙的脸颊擦过,到深红湿润的唇瓣,到雪白纤细的脖颈.
宽大的手掌几乎完全拢住她的脖颈,好像只需要轻轻一动,就可以掐断.
漆黑的眼睛将不再张合;
秀丽挺俏的鼻将停止呼吸;
湿润深红的唇将再也无法让他生气——就像童年时候的那只鸟.
只需要,
只需要轻轻的用力,
捏断它.
她甚至都没有办法挣扎.
然而,然而——
闭合的手掌慢慢松开,他闭眼,睁开,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用很轻、很温柔、甚至带着几分茫然和委屈地语气开口,
“宝宝,你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
“爱我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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