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胡骞予先开口:“张怀年的案子,是你干的?”
我放下咖啡杯,笑容加深。他找我来,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扬眉睨他:“没错。”
他看着我,愣了愣。
随后,他起身,绕过会议桌,朝我走来。
到了我面前,躬身,靠近,一手撑在桌上,将我困于他和办公桌之间,低眉,看我:“找人制造车祸,买通所有人,包括那个受害者……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手。”
我最讨厌胡骞予现在这样一副质问的样子。他话音一摞,我的脚便向后一撑。
椅子下的滑轮带着我远离这张令人生厌的嘴脸。
我依旧是那句话:“没错。”
张怀年放开他的律师事务所,想要开开心心环游世界?没门!
我溜出他的掌控,他索性斜靠在桌旁,双手环胸。
还是那样,居高临下看我:“你是不是要硬生生将他逼成肇事者,才会满意?”
我隔着一段距离,回视胡骞予: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新婚燕尔,被甜蜜冲昏头了。张怀年陷在我制造的交通意外官司里,加上个事后逃逸,顶多也就坐几年牢。
我怎么会满意?
只不过,这件事出在对肇事逃逸处罚最重的德国,张怀年又是名律师,他的罪责,难免要更重一些。
我之前也曾担心过,自己整治不了张怀年。毕竟张怀年多年黑白道都混的如鱼得水,很多集体和个人都很买他的帐。
可这次,是张怀年要主动退下政法线,还离开了他一手创办的律师事务所,推掉了许多重要的诉讼案件——此举,得罪许多人,我只是比那些被得罪的大人物,早一步出手而已。
冥冥之中,连老天都在帮我。
我拢一拢额前头发,遮住额头上的伤疤,随后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到了离胡骞予极近的地方,才停下。鼻尖几乎抵在鼻尖上,我看见胡骞予的瞳孔中,反射出的自己,眼带笑意。
我懒懒开口:“你对你这个见不得光的父亲,倒是很关心。可惜,我只希望他老死在牢里。”
“你疯了。”他的气息,呵在我的唇上。
“错,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我已经想明白:得回恒盛又怎样?我要他们所有人,为我父亲的死,和我经历的一切,付出代价。
而我这样对付胡家,托尼一定会收到消息,当托尼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托尼要遭殃的时候——这是我清醒思考过,得出的答案。我坚信它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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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斩钉截铁回答完,这时,胡骞予突然抓住我的一双手臂,将我一阵翻转。
我来不及反应,已被他困在桌子和他之间。
他几乎全部力量集中在手部,我手臂一阵麻痹。
“你以为,你能收买那些人作伪证,我就不能效法你,同样用钱解决这些问题?”胡骞予的声音,似乎是从齿缝间溢出,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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