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去蹭顿饭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没地儿吃饭。”
随口这么说了一句,萧南烛脸上没什么正经模样,心里却是有些自己的主意。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就在想这个黄历师如何发展个人业务的问题,想来想去也觉得这是个在现代社会很难立足的工作。毕竟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骗骗老头老太太还合适,要真想正正经经地指望一般人都搭理你那肯定不可能,可是关键他都已经应下了,那反悔也没意思了,而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还真就琢磨出了一个主意。
司徒张那个每次做全套,干保险业的哥们儿他听他说起过很多次了,据说是个大保险公司的销售,那手头的客户单子肯定也多,这买保险一般都是怕自己出意外的,所以容易出意外的肯定也会去买保险防个万一,这黄历师本身就有个预知吉祸,转运济福的能力,要是他能从这些买保险的客户入手,说不定能给自己这保守的老行当打开一个销路,到时候买车险的就给他看看哪天不适宜出行,买意外伤害险的就给他查查哪天祸事将至,虽说这保险金可能是不一定拿不到了,但谁还不指望着自己身体健康,事事如意啊,而只要自己这名声能打出去,到时候自然也不愁别人不找上门了。
此刻坐在边上的司徒张自然是不知道萧南烛在想些什么的,他只以为萧南烛是真想蹭顿饭便干脆应下了。
“行,那这次不准放我鸽子啊,玉兰饭庄的羊肉明炉和毛蟹锅,我专门给你点行吧?”
“那记得挑大只点的啊……我可要吃母蟹。”
这般臭不要脸地来了一句,得了司徒张隔着墨镜的一个死鱼眼之后萧南烛也勾着嘴角笑了,刚巧他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司徒张挥挥手说了声那我也先走了便要径直出门,不过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把放在自己小拎包里的一套还在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给拿了出去,接着冲萧南烛指了指开口道,
“你快点趁热吃啊,一会儿要凉了,我走了啊。”
司徒张打小就对他好,萧南烛也习惯了,要不是这小子一直笔直笔直的,说不定十五六岁的时候萧南烛就找个小旅馆把他给摁倒解决了,不过这种事到底讲个缘分,萧南烛这么多年在部队里也不是没见过蹭着他的腿管他叫哥,死命勾搭他的小兵伢子,可是有些事到底没走到那一步,萧南烛一个人惯了也给不了任何人承诺,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这点癖好让别人知道,而正当萧南烛这么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刷牙时,他耳朵一动,瞬间感觉到外面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穿到了耳朵里。
“诶,你来了啊?吃早饭了没啊?”
从卫生间探出头看了一眼外面刚从黄历上落地的少年,听见他和自己说话,廿五也抿紧嘴唇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是个长相穿着都和廿四有几分相像,但是气质却大不相同的少年,如果说廿四是一派灵动活泼的少年模样,这孩子就是脸上都写着不好相处,不过萧南烛也明白,但凡是看上去这种性格的人啊,其实骨子里指不定多害羞腼腆呢,而就在昨天晚上,廿四还特意给萧南烛讲了讲关于他和廿五之间的一些关系。
“我和廿五的关系啊,怎么说呢,用一首歌其实就可以完全诠释了啊!”
“哟?什么歌?”
“啊~~~啊~~廿五~~你比廿四多~~~一天~~~啊~~~~啊~~~廿四~~~你比廿五少~~一天~~~”
“……”
抛开脑子里廿四那魔性而洗脑的歌声不去想,萧南烛从卫生间踩着拖鞋出来顺手又掏出了一只烟,这个过程中廿五就乖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开口吩咐自己该干些什么,他的这种紧张局促萧南烛一眼就看了出来,所以他当下也勾着嘴笑了起来。
“别紧张,我才是头一天上班呢,你多关照点我啊。”
走过沙发的时候摸了摸廿五压得低低的脑袋,廿五被萧南烛一碰就炸毛似的抬起头,圆圆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你干嘛啊!!不……不许摸我的头!!”
他的这副情态让萧南烛笑的更不怀好意了,不过明白猫不能多逗,逗急了就不好玩的他也没去继续去惹怒廿五,他只是走到厨房里把司徒张给他带的早点又放进微波炉加热了一分钟,接着把早上就煮好的皮蛋瘦肉粥给重新加热,又起火给煎了两个溏心蛋。
坐在客厅里的廿五本来就还没吃早点,一闻见厨房里飘出来的味就下意识的挺直了背。照理来说除了烟火供奉,他们这些历神是什么五谷杂粮都不用吃的,可是廿五偏偏是个贪吃的,一见到好吃的就挪不动步。以前萧南烛他奶奶的厨艺就好,所以每次轮到自己工作日出来上班时,廿五都会表现的比平时开心不知道多少,如今这继承了他奶奶好厨艺的萧南烛又出现了,这当下让饿了好几年的廿五感动的心跳都加快了,小心翼翼地就往厨房门那边看了看,他把自己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擦擦,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正在煎鸡蛋的萧南烛小声道,
“那个,我可不可以要……要两个溏心蛋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