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说完就要出门,未少阳急道:“就算再不愿也好,你们已经成婚,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难道你想每日对着这样一个夫君,日日伤神吗?”
赫连容离去的步伐顿了一下,回过头,却不是再问这事,“我听说你根本没为大哥的事去找过韩大人,是不是?”
对于话题的骤然转变,未少阳并未显得有多讶异,仅仅一瞬间的错愕,便点头道:“不错。”
“那你又为什么对奶奶那么说?”赫连容的嘴角讥诮地扬起,“其实你很想大哥离开这个家吧?虽然现在未家的生意都是你在打理,但要论起身份,始终大哥才是真正的长房嫡子。未少阳,看清楚你自己,你不是圣人,管不了世间不平事!我也不需要你再三提醒我嫁了一个多没用的丈夫!”
这样刻薄的话不该从赫连容口中说出,她从来不是一个尖锐的人,可为什么面对着未少阳,她会变得这么敏感而脆弱?为什么未少阳的每次出现,都让她产生一种无法面对的强烈自卑?是不想在他面前变得可怜吗?明明是一样的父母相同的容貌,未少阳优秀孝顺,而她的丈夫,只是一个优秀的浑蛋!
赫连容没法再留下去,几乎是逃回了卧房。她不想看到未少阳听了这些话流露出那种惊讶错愕的神情,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只会怨天尤人的怨妇。
为什么她嫁的不是他呢……赫连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让这个想法出现在她脑中。
当天晚上,赫连容睡得很不安稳,闭上眼睛就是自己尖酸刻薄的嘴脸,辗转反侧间感觉身上全是虚汗,可神智模糊着,又无法真正醒来,衣裳黏着身体,颈后湿濡一片,不舒服到了极点。
这是何苦呢?赫连容嘲笑着自己,因为一个浑蛋,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就在赫连容在梦中反省的时候,房门骤然被人从外踢开,“哐当”一声巨响。赫连容激灵一下,手脚跟着一缩,周身血液好像顿时凝固,原本黏腻发热的虚汗登时变为全身冷汗,四肢抖着,心脏“突突”地跳得厉害,赫连容觉得她就要死了。
没等赫连容从惊吓中缓过来,纱帐已被人一把掀开,一个人影在床边不耐地道:“你的东西在少阳那,你自己找他去要,快点把幼萱放了!”
是做梦吗?赫连容看着床边的黑色人影,冰冷的血液慢慢恢复温度、发热、最后沸腾。一股怒意自赫连容心底冲出,就是这个浑蛋,在想把她气死未遂后,又想把她吓死。
未少昀等了半天没有回应,火大地道:“你听见没有?”
赫连容的手臂还在发抖,却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跃而起扑向未少昀,她想掐他的脖子,掐死算了,可力量总归小了点,只将未少昀扑了个趔趄,自己则从床上滚到地上,未少昀大怒,“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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