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神色再一次怔住,下意识便问道,“您怎么认识我?”
曾虹飞勾着嘴角冲她灿然一笑,“阮氏集团的少东阮向东俊朗不凡风流倜傥,而其妻袁立夏亦是美丽温婉,且两位结婚六年,至今一直恩爱如初,这童话般的爱情向来是网络新闻争相报道的热门话题,我闲来无事偶尔也会刷八卦新闻,网上关于您的八卦不少,我会认识阮太太并不奇怪吧。”
恩爱如初?一切都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有谁知道她当初有多狼狈绝望?更不知她这些年看似光鲜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无奈的挣扎和良心的谴责。
尽管内心无比苍凉压抑,但立夏还是努力保持表面的平和,跟随曾虹飞的脚步往超市外面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曾虹飞十分好奇地问,“你和笙箫以前怎么认识的?如果我没猜错,萧腾看起来似乎也认识她?”
这样的问题令立夏的气息蓦地一滞,她抬手抚了抚有些气闷的胸口,努力弯着嘴角,声音有些发虚地解释,“我和笙箫以前是高三同班同学,至于萧腾和笙箫,他们是在我的谢师宴上认识的,后来大学在一个学校。”
“照你这么说,你们最起码认识已经十一年了?”曾虹飞秀气的眉心猛地一挑,大概没料到他们居然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吧。
立夏酸涩的眼底蓦地一热,十一年,一转眼他们都已经认识十一年了。
“是啊,十一年了,”立夏神色看起来有些恍惚,“只是可惜后来这六年我们断了联系。”
曾虹飞听罢,语气试探地问,“你们之间当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后来这些年才会断了联系啊?”
“……”立夏神色微滞,酸涩的眼底猛地涌上了一层白雾。
正想着怎么解释,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扰了神思,一抬眼便见曾虹飞在接个电话,之后她神色颇惋惜地叹了叹气,“本来还想着找你好好聊一聊顾笙箫过去经历的事呢,只可惜我这两天的事情比较多。”
立夏听了这话却猛地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当初发生的事。
“没事,您先忙吧。”立夏努力弯着嘴角,看着曾虹飞迟疑了片刻,最终语气怯生生地问,“您能不能把笙箫的联系方式给我?”
曾虹飞当时略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很大方地报了电话号码。
想到笙箫冷漠的神色,立夏始终鼓不起勇气拨出电话,指尖数次靠近通话键,手指与屏幕间只剩下几毫米距离,好像有根绳子捆住了她的手指,她用尽几乎全身的力气靠近屏幕,但那根绳子却拼命绊住她的手,盯着通话界面看了许久,最后才闭着眼睛拨通了电话。
只是没想到,她才怯生生地喊了声笙箫的名字,电话就被对方直接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笙箫一定听出了她的声音,所以当时才会那样漠然挂断电话。
看着那条通话时间几秒钟的记录,立夏的眼泪不争气地一颗一颗掉落,那几天积累的情绪瞬间爆发,大约情绪起伏太大,本身就怀相不好的她再次动了胎气,最后不得已在医院住了几天,出院之后也一直待在家里没出过门。
没勇气亦没办法再去找笙箫,本来想找萧腾问一问情况,但想到之前几次跟向东激烈的争吵……
总之,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萧腾和笙箫是什么情况。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女佣秀秀这时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她弯身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把里面那个透明玻璃茶杯放到桌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咧着嘴角浅笑道,“太太,这是专门给您泡的蜂蜜水,小阮总说孕妇喝蜂蜜水比较好。”
立夏视线紧紧地盯着茶杯,静默着看了几秒之后,扯着嘴角笑了笑,语气温温柔柔道,“我知道了,告诉他我会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