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娇小又瘦弱,比纸片人好不了多少,看起来瘦得令人惊心。
她气息低迷,神情看起来苦闷又黯然,连笑容里都透着心酸。
她……
……
值班护士莫名沉浸在心疼里,再看着笙箫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忍。
不想让大厅里其他人听见半个字的笙箫,没过一会儿就在纸上解释清楚了原委,她盖上黑色签字笔的笔帽儿,又检查了一遍,见上面没什么错别字,也没什么不妥,就把那张纸提给值班护士。
正在走神的值班护士愣了愣,下意识把纸接了过来,低头看后面那一大段:“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几年服用了大量的氟西汀和助眠药物,我无法承受来自全网的群嘲和谩骂,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言,言语能伤人到什么地步,我从多年前开始就深有体会,网上有不少抑郁症轻生的新闻,希望你不要把我跟你的这些话传出去,让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肆意捕风捉影地八卦讨论,再把那些流言传到网上。”
救死扶伤是医护人员的本分和天职,值班护士怎么忍心伤害笙箫?她把纸上这段话看了几遍,然后眼睛发酸地眨了眨眼,一脸郑重地向笙箫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并且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多谢。”笙箫又说了句。
“不客气啦。”值班护士很豪爽地摆了摆手。
从进门诊大厅还不到二十分钟的笙箫,身体紧绷脚步凌乱地走出门诊大厅,一出门就闻到了外面新鲜的空气,她近乎贪婪地深深吸了好几口空气,仰着头眨了眨眼,再问路人找到返回市中心的公交站台,坐公交车回店里上班。
看见笙箫这么快就回来,曲七夕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昨天晚上,她一整晚都没回家,怕笙箫担心,大半夜给她发消息,说她外婆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医院急救室抢救,第二天早上,她一脸憔悴地来店里上班,笙箫把她拉到角落处,问她外婆情况怎么样,还说既然她回了宜城,就去医院看看她外婆。本来应该曲七夕带笙箫一起过去的,可她手头有事要忙,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笙箫就问了医院和病房号,自己下午抽空去医院。
但她师傅怎么会在这儿呢?她这会儿难道不应该在医院待着吗?
曲七夕擦了擦眼睛,再往发现她师傅的那个方向看,发现竟然不是自己的幻觉,那真的是她师傅本尊。
“看什么呢?”笙箫注意到了她惊愕的眼神。
“师傅,你上午不是说,你下午要去医院探望我外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去医院了呀,还让晶晶帮我准备了水果篮呢,我把果篮送到医院了。”
“那你……”曲七夕皱着白嫩小脸,一脸纳闷地看着笙箫,“我舅舅舅妈他们没留你多聊会儿?他们之前一直想见你,还想请你去家里吃饭呢,可是他们家开餐厅的,每天早出晚归没时间,这次你自己过去找他们,他们没道理不拉着你问东问西啊。”
“……我没见到他们。”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已经去医院了吗?还把果篮给我外婆送去了,怎么又,又没见到他们呢?”
“我带着果篮到了医院门诊大厅,结果临时接到了消息,我得赶紧帮我表弟做一份数据,数据要得比较急,他难得找我帮忙,我就没去病房看你外婆,委托医院咨询台的值班护士帮忙,让她一会儿不忙的时候,代我把果篮送到你外婆那里,我回来处理数据。”
为了证实自己的说辞,笙箫把手机掏出来,点开跟表弟沈一舟聊天的界面,然后把手机怼到一脸狐疑的曲七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