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淞开口道:“与其在这棚子里坐着倒不如去屋里,你看如何?”
杏花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奴家懒散,屋里不大收拾,脏乱的紧,怕几位贵客见了笑话。”
乔淞心道,这两口子明显就是做贼心虚,本来自己只有五六分把握,看见这两人的反应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们做的案,之所以要进屋,也是想查看查看,若是这两人作案,屋里必会遗有作案的痕迹。
杏花脸色变了几变:“你,你不是瞎婆子家的乔小子吗?”
王进保道:“放肆,什么小子,这是咱们县衙的乔捕头。”
杏花愕然看着乔淞喃喃的道:“捕,捕头……”
乔淞不理会她喃喃自语,已迈脚进了院,这柳二狗家的院子有些杂乱,一边儿是好几个大酒缸,另一边儿搭了两个棚子,一个放柴一个空着应该是牛棚,虽牛没了,还有栓牛的木桩跟未来及清理的牛粪。
乔淞本打算进牛棚里看看,却一眼瞧见旁边靠墙搁着的独轮车,过去围着独轮车转了两圈,方走了回来开口道:“听地保说你们家的牛前些日子病死了?”
乔淞一提牛,两口子倒看见了曙光,暗道莫非官府是为了那头牛来的,彼此对视一眼,扑通跪在地上:“小的家的牛病死了,舍不得丢,就炖着吃了,小的夫妻知罪,大人饶命啊。”说着磕起头来。
曲思明看了乔淞一眼:“本官问你们,可认得周贵?”
两口子急忙摇头:“什,什么周贵,不,不认得。”磕磕巴巴眉眼闪烁。
曲思明眉头一皱:“你们可知欺瞒本官是何罪名?”
柳二狗吓得一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杏花却道:“怎敢欺瞒大人,我夫妻说的句句是实。”
乔淞忽然插口道:“你们家那个独轮车,最近几日可使过?”
杏花:“我家虽有几亩地却租给了别人,这车是用来给城里的饭馆子送酒的,不过,最近几天那些主顾都未要酒,这车也就使不上了。”
乔淞:“可借给过旁人?”
柳二狗:“没,没借过。”
刘知府有些不耐:“不是问杀人的案子吗,怎么问起独轮车了?”
乔淞:“回知府大人话,这独轮车正是此案的重要物证,需问清楚才行。”
刘知府:“一辆独轮车罢了,谁家没有,算什么要紧物证?”
乔淞:“刚在下仔细看过,这独轮车的车轮子上沾了些粪便,而周贵的尸首正是从道边儿上粪坑里发现的,抛尸的人不可能把尸首扛过去,必须要借助工具,例如独轮车。”
乔淞话刚一落,杏花便尖叫了起来:“大人,乡屯野地车轮子沾了粪有什么奇怪,倒是这乔小子前些日子来打酒,意图调戏奴家,让奴家骂了一顿,不想就此恨上了奴家,便胡说八道的诬陷奴家杀人,实在不是个东西,大人给奴家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