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瘢有个名字,叫做‘乌云瘢’。
得此瘢的,多是因为母亲孕期里喜食热性之物,如牛羊肉,或可能服用药物中有热物过量了造成的。所以生子会有此瘢,不仅喜凉性食物,且易性燥。”
“大人真是神了!”
李丹呵呵笑起来:“哪里有什么神奇,不过多读了些医术而已。你今要修炼自己的性子,务必努力做个中正平和的人,不然燥性不减,有可能传及子女。”
说到这里,他已经观察兄弟二人许久稍感放心,便将话题一转:“方才讲到股子的事情,李某并未随意说笑。实不相瞒,不但玉清流,就是凤乳、凤泉的酿造,均是出自小弟产业。”
二人又吃一惊,听继续他说:
另外自己开店成本花费不小,所以初期倒不如考虑采用今天这种合股的方式,与本地人士携手来做。”
“但是,这样兄长恐怕很难拿到最好的价格。”
“嗯,这倒是。不过在自己实力不足的时候,妥协和让步是种办法。至于最好的价格,那是要靠实力的,有实力自然不难。”
李丹说着抬眼看了吾吉一眼,笑着打趣:“士云似是从自如兄那里学到不少嘛,居然还知道做生意要争取最低价格了。”
吾吉脸上有些红,他赶紧转移话题:“你就这么看好万年这地方?邹塘那块地姐夫也提起过,不是人人都说那里晦气么?”
“你要选地方就要看它的大势,而不是什么晦气、吉利这样的小话题。”李丹说:
“万年的地势东南高、西北低,尤其北部与鄱阳接壤处地势平缓,通航河流和经过整备的管道比较密集,对于物产流通大有好处。
而矿产丰富的东、南山区出产,很多都是汇集到此地再进行转运。你看城内外那么多的库藏,就知道这一带有多少矿、多少可以利用的好东西。
本地的铜、铁品质与产量并不如乐平和德兴那边,但是听说除去铜、铁外,其它矿产开发、收购、转运的量都很少,价格也非常便宜。这是个还没人关注的宝库啊!”
“哦!你相中的不是铜、铁?是其他矿产?那又何必非要置产呢?”
“置产有几个用意,一是我可以以保护别庄名义留下部分武装,二是因此与本地官府保持信任和联络,毕竟恒者有其产嘛。
还有层意思,是可以节省部分仓库、转运的费用和时间,或者用我们的方式和渠道进行转运。比如用驷马车,比如运到安仁去……。”
“安仁?不是余干?”吾吉睁大眼睛。
“嗯,我们的铁厂、水泥厂可能会放在安仁,那里水量充沛,我正在和自如兄商议,如何利用水力来进行铁器的锻造和石灰烧制。”
“我还以为你是要驱逐贼寇、收复失地、拯救那个周知县……?”
“贼寇吗,杀掉或俘虏是最好的,驱逐他太便宜了。收复安仁也是必要,这样余干才能安全。至于那个知县,还不知道是不是个书呆子,找到再说,但愿不是。”
李丹同情地瞥了吾吉一眼:“很抱歉,但是我可不能仅仅为了虚名让弟兄们去牺牲。
拿下安仁,不仅控制商路,给余干保持了稳定发展的可能。
而且还可以发挥它水力上的优势,就近消化从万年、乐平和德兴收购的大量矿产,使安仁形成金属冶炼和锻造、水泥合成及加工两大支柱行业。
我们挣钱了,安仁富裕了,余干也保全了,皆大欢喜。对不?”李丹说完轻轻拍了听呆的吾吉手臂一下。
“我,唉!虽然说起来只是相差两月而已,实在难望兄长项背!”吾吉惭愧地拱手。
李丹哈哈大笑,摆手表示不必如此谦虚。这时吾吉忽然起身一揖到底,唬得李丹也赶紧起身还礼,口中问:“士云这是作甚?”
“小弟有个请求,还望兄长应允。”吾吉下定决心说:“小弟跟着兄长这段时日,自觉长进赛过读书三年!三郎与自如兄所提倡格物之学应用于民,弟推崇备至。
思前想后,我辈读书不就是为予民福祉吗?如所学尽可利民,不惜此身。吉,诚愿加入茶山社,追随兄长身边牵马坠镫,望兄允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