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走到门口将陆九喊进来,问他:“如果蓼花子调茅太公带主力去别处,少数人继续看着雷家湾的动静,你觉得哪个头领最有可能留下带队?”
陆九张大着嘴巴想想:“那有可能是汉巴子!”
“汉巴子是谁?”这人大家都没听说过。
“他是独山茭菱洲的头领,手下只有二百人。好像说原名叫秦汉,犯了事被流到福建军卫充军,所以大伙儿叫他汉巴子。
因为打倭寇有功,他那个指挥使就帮他脱罪做个小旗。
九年前指挥使不知因为什么被人诬告,气愤之下自杀了。
汉巴子带了二十几个人杀了那诬告指挥使的人,被官府判徒刑三十年。
他自愿去矿山挖矿,减刑到十五年。然后不知怎么被个官儿相中,调他去冶铁坊做工头。
那官儿调任到婺源把他也带来了,第二年很倒霉碰上闹矿乱,官儿被杀了,又传说是他干的。
汉巴子说不清楚,只好逃亡,一来二去就进了湖。”
大伙儿听了嘿然,都说世上怎会有这样倒霉的人?韩安看眼李丹半开玩笑说:
“虽则如此,不过也能看出他还是有点本事,否则怎能总被上司提携呢?只可惜他命理不祥,似乎有些犯上司忌,最后只好混到这步田地。”
李丹没继续这个话题,他来回走了两圈,在陆九面前站定问:“这人性子如何?做事如何?阿九可有了解?”
“这人和谁都不亲热,淡淡的。不过他手下那二百人个顶个都是选出来的好汉子,做事从不乱来。”陆九说:
“兴许是都在官军里做过的缘故,他偶尔倒是和卑职聊两句,和别人就很少开口。
哦,还有个奇怪的地方,这人从不近女色,却不知为何?”
“那你为何断定茅太公会留下他?”
忽然他看到湖面如纱的雾色后面,隐隐有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花了眼睛,或者还没睡醒?使劲揉揉眼,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嘁,妈妈的,还不到五十岁哩,怎的眼就花了?”他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他犹豫地停下来,慢慢转过身。雾气后面,一条五百料的大船现了出来。上面的人喊了句什么,这守卫没听清楚。
他沿着木栈道向大船走过去,心里害怕又懵懂。
船上跳下几个人,一看就是身手矫健的青年,且是水面上的老手。他们根本不理睬这个笨蛋,只管将上面抛下的缆绳扯直、拉紧,然后一条条绑在柱子上。
接着边箱门打开,梯板放下来,上面走下个罩着黑色披风的中年人,他阴沉着脸朝后面看看,又瞧瞧前边,把目光停留在守卫身上。
这守卫慢慢将目光移到帆顶的旗幡上,见到了那个可怕的“江”字。想跑,可两腿像是灌了铅,而且也来不及了,那汉子正大踏步向他走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