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宗坐在副驾,肩伤被高洼不平的路面颠簸得血流不止,他一手捂着肩,痴痴地看着南云,被南云的车技和霸气折服,忘了疼痛。
是的,他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她们或娇俏,或柔美,或妖娆,或浪荡,但是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想起用霸气这个词来形容。
此时的她,已然抛开了之前的犹豫不决,就像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士,在狭窄陡峭的山路上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她紧抿的嘴唇,倔强的眼神,让他的心为之倾倒。
车身猛地一震,胡光宗捂着肩膀闷哼一声,南云快速侧首瞟了他一眼,问,“是不是伤口崩了?”
“没事,你开你的!”胡光宗咬牙说。
“大鹏!”南云目视前方,大声喊道,“这样不行,我甩不开他们,天亮后就完了,快想办法!”
万山把警察交给冯浩看管,自己打开车窗前后看了看,说,“你能在他们追上来之前调头吗?”
南云静默一刻,说,“能!”
“好,你调头,剩下的事交给我。”万山说。
“系好安全带,坐稳了!”南云大声喊,火力全开冲出几十米,突然急刹,打方向,车子在刺耳的摩擦声中一个漂亮的甩尾,调转了方向,紧接着一刻不停地加速冲回去。
那辆车显然没想到她会下这步险棋,想刹车已经来不及,眼看两车就要相撞,南云的车子突然向左倾倒,两个右轮擦着火花从山壁上开过,和那辆车擦肩而过后,重新落地。
电光火石间,万山探头出去,一枪打在那辆车的后轮胎上。
车子驶出几米,戛然而止。
“嗷呜~”南云兴奋地发出一声狼嚎,加足马力绝尘而去。
“卧槽,秀姐,我魂都被你吓飞了!”冯浩在后面劫后余生地感叹道。
连那个警察都长出一口气。
“哈哈,刺激吧?”南云甩甩马尾,放声大笑。
胡光宗已经忘了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恣意大笑的女人。
万山心情也很激荡,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冷静地提醒她看路。
南云收敛情绪,全神贯注地开车。
开了一段路,忽听前方有警笛由远及近。
“不好,有增援来了。”万山说。
“怎么办?”南云问。
“弃车,上山!”万山果断下令,一掌击在人质警察后颈,警察直接晕死过去。
南云当即停车,四人下车,逃进山里。
胡光宗血流得太多,体力很快耗尽,万山蹲下来背起他,箭步如飞地往山林深处跑去。
远远地听到警笛声停了,想必是警察已经看到了车和那个昏迷的同事。
“快,加快速度。”万山催促南云和冯浩。
他自己还背了一个人,仍然跑在最前面。
胡光宗伏在万山肩上,血水湿透了两个人的衣服。
这一刻,所有的疑虑都从他心里像潮水一样退去。
这么多年,他曾无数次经历逃亡,却第一次在逃亡途中有了踏实的感觉。
“过了这座山,往左,再翻两座山,就是我的地盘,只要能在警察追来之前赶到那里,咱们就安全了。”他虚弱地说。
他的居所隐在大山深处,除了鬼爷,再好的朋友,再铁的关系,他都没有让人去过。
这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例外,他选择相信他们。
三人听了都精神一振,能赢得胡光宗的信任,之前受的罪也算值了。
“还有两座山呀!”南云极力掩饰自己的喜悦,气喘吁吁地说,“我怕是走不到了。”
“坚持一下,秀儿,很快就到了……”胡光宗鼓励她,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娶她的信念。
“好吧……”南云说,突然脚步一顿,指着前方惊呼,“快看,那是什么?”